若是十岁以下的傅为义对虞清慈这?样伸出手,虞清慈可能真的会愿意。
“这?是我第二次伸手了。”傅为义说,“虞清慈,你可别总是拒绝我的好意。”
然后虞清慈抬起手,松松地握了握傅为义伸出的右手。
短暂的接触,对方温热的体?温透过手套,贴到虞清慈的皮肤上。
这?样的间接接触,现在的虞清慈能够忍受。
傅为义这?才终于满足,放过了虞清慈,他站起身,坐回自己?的沙发上,用毯子盖住了自己?的腿。
他夸张地打了一个哈欠,将自己?完全陷进柔软的垫子里,声?音里带着?一丝倦意:“很晚了,你可以先睡一会儿。我来看着?火,后半夜我们再换。”
虞清慈没有回应,但他清楚,如果自己?不闭上眼睛,傅为义的游戏就不会结束。他合上眼,选择假寐。
奇异的是,在傅为义平稳的呼吸声?,和火焰燃烧的噼啪声?中,虞清慈紧绷的神经?竟然真的松懈了些许,一丝真实的睡意悄然袭来。
傅为义凝视着?他。
在沙发上,虞清慈即便是闭眼假寐,身体?的线条也?依旧紧绷。
他的下颌线微微收紧,放在膝上的双手也?并非全然放松,像一尊随时可能因最微小?的触碰而碎裂的冰雕。
傅为义为自己?定下的击碎时限是三天?。
他站起身,走?到不远处的书架边,目光从书籍上划过,再次取出了虞清慈上次读的那本书,坐在壁炉边,借着?火光随意翻动?,聊以打发时间。
时间在脆弱的和平中缓缓流淌,风雪仍然在撞击着?窗棂,壁炉里的火光却在渐渐衰弱。
因为使用极少,也?为了客厅的整洁,只有少量柴火摆在壁炉边作为装饰,傅为义添了两次就消耗殆尽。
最初热烈燃烧的火焰,逐渐变成了苟延残喘的橘红色余烬,温暖缓慢流失,寒意再次从门窗的缝隙中渗透进来。
傅为义扯了扯毯子,看了一眼壁炉边已经?空了的木柴框,想起进门时看见的,门廊尽头?的柴火堆,忽然又有了新的计划。
他看向虞清慈,对方的呼吸绵长而平稳,似乎真的睡着?了。
说着?讨厌傅为义,在傅为义身边睡得倒是挺香。
那张总是缺少血色的脸在余烬微弱的光线下,显得愈发苍白,连唇色都淡了下去,呈现出近乎透明的脆弱质感。
傅为义站起身,没有刻意放轻脚步声?,拿起手电,径直走?向门廊。
推开那扇厚重?的内门,一股夹杂着?冰晶的狂风灌了进来,几乎将炉膛里的火苗吹熄。
寒冷刺骨,傅为义没有躲闪,任由冰冷的雪花打在脸上,不紧不慢将门虚掩上。
门廊的世界与?室内截然不同,寒冷成了有攻击性的实体?。他用手电的光束在墙角找到了那个覆盖着?防水布的木柴堆,就在光束扫过的瞬间,他看见柴火堆的避风凹陷处,蜷缩着?一团小?小?的、毛茸茸的影子。
是一只猫。
它蜷缩成一团,抵御着?足以致命的严寒,连手电的光照过来也?只是虚弱地抬了抬头?。
但它仍然是漂亮的,银蓝色的短毛,优雅的骨架,一双在黑暗中亮得惊人的绿色眼瞳,一眨不眨地看着?傅为义。
傅为义顿住了,与?这?只在风雪中苟延残喘的“落难贵族”对视了几秒,有些想将它抱进屋里取暖,又担心屋里那个很难搞的洁癖患者因此生?气。
因此,他没有立刻去碰那只猫,而是先将目光投向了那些粗糙的木材。
视线在一堆木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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