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孝雨来不及穿浴袍,潦草裹着,狼狈追去垃圾桶捡卡。
没用了,被何满君掰得弯曲,中间有一条无法挽救的白横。
何满君抱着胳膊瞧他:“我们先不说这张卡的事,你穿着睡衣也要出去,出去干什么?”
何满君本就怀疑陈孝雨心思不纯,居心叵测。私心上,他不想揪住陈孝雨的小尾巴。谁知道这个小尾巴,会不会让人想死?
可如果,就是让他揪住了,也不能熟视无睹。
最好陈孝雨一直老实,否则何满君难以抉择。
问题的关键在于何满君没玩够,不打算送走陈孝雨,他想要留人,只能引导。
何满君有时候被陈孝雨气得不想说话,却还要忍着不能大发脾气,这时候就觉得自己像个丢失自我的大冤种,苦口婆心引导陈孝雨这个叛逆孩子早日皈依正道。
倘若陈孝雨冥顽不灵,何满君就会劝说自己,孩子还小,处在叛逆期,他作为长者该多一份担待。
抱着这样的心态才没被气死……
何满君尽量放松语气:“回答,出去干什么?”
“透……透气。”陈孝雨明显底气不足,眼神乱飘,就是不看何满君。
“不说实话,这个月扣完了就扣下个月的。”
“……”
卡被折了,陈孝雨底气全无,“没有你这样的。”
何满君把陈孝雨站在小吃街口,左右手拎着小吃,大快朵颐的照片翻出来,举在他眼前,“这个人认识吗?”
陈孝雨微微张着嘴,装模作样辨认好半天,违心道:“不认识。”
说完扭头就跑,刚跑到楼梯口就被何满君揪住胳膊,带回卧室。
陈孝雨嚷嚷头疼,想睡了,何满君拿来体温枪,给他测了个体温,三八度五,尽管还在烧也没要放他睡觉的意思。
“钱哪来的?”
“梁先生给的。”
谎言张口就来,是大忌!何满君严厉地喊他的名字:“陈孝雨。”
“二手回收换的。一个钱包,黑色,不怎么大,十成新,我看你没用过,以为你不喜欢,刚好我手头紧,就想和你借来解燃眉之急。我和店长说了,过几天有钱了再给你赎回来。”陈孝雨语速溜快,一口气全部交代完,末了强调道:“我不会白拿你的。”
“钱呢?”
“掉了。”陈孝雨不信何满君没有看到,明明相当于在他跟前掉的,不可能没看到,“换了三千,因为冷我买了一件冲锋衣,三百五,衣服……落在计程车上了,剩下的钱全部……掉了。”
发烧的缘故,陈孝雨眼眶湿漉漉的,一个脑袋两个大。急于证明自己这回真没撒谎,带着何满君去翻换下的睡衣兜,结果摸出一枚两元硬币,买糯米糍的时候老板退的。
他想收回兜里,晚了,何满君已经看到,露出的表情是无语。
陈孝雨递给他,“还你?”
“……”何满君无视那枚硬币,郑重其事地告诉他:“不经允许,擅自拿别人的东西,是偷不是借。”
陈孝雨很怕听到何满君用‘偷’这个字,偏偏辨无可辨,他自己也觉得这属于偷……
“……对不起。”
何满君和他废那么多话,等的就是这三个字。
终于说了。
何满君还算欣慰,板着的脸松了松,没有追着教训,而是转身去衣帽间,拿了套陈孝雨尺码的米色纯棉睡衣过来,让他换上,“下不为例。”
“好。”陈孝雨背身慢慢穿好睡衣,支吾问:“我现在可以睡觉了吗?”
何满君没说话,陈孝雨站在床边不敢动,埋怨何满君冷暴力,想再问一遍的时候,医生来了,一言不合要给他打屁股针。
陈孝雨眼睁睁看着医生将药剂抽进针管,慢慢前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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