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璟格格和钮钴禄格格,目光更是扎在奇绶和隆禧身上,恨不得能将孩子揽入怀中。
问题在于——
琪琪格环视四周,心头微微一跳。
穆克图格格呢?
不详的预感在她的脑海里浮现。
很快奇绶扑入唐璟格格的怀里,而隆禧则扑入钮钴禄格格的怀里,唯独永干东张西望:“额娘呢?”
仿佛时间被按下了暂停键。
先前喧哗热闹的模样在瞬间消散,众人皆是沉默无声。
永干睁大双眼。
他甩开太皇太后的手往前跑了几步,四下寻觅穆克图格格的身影。
永干的脚步一停。
他揪住袍角,惊惧不安的看向众人:“额娘是在……和儿臣玩游戏,对不对?皇玛嬷?对不对?唐璟母妃?钮钴禄母妃?对不对!”
永干的声音越来越急促。
太皇太后难得沉默,下意识避开了永干的视线。
一旁的钮钴禄格格鼻子一酸,差点把持不住眼泪。她吸了吸鼻子,想说话,喉咙却随即哽住。
唐璟格格眼角悄悄滑下泪水。
她不敢看永干的表情,颤声道:“永干……你额娘她……她没熬过去。”
琪琪格脸上一片空白。
永干身躯微微颤抖,紧接着他的癫痫再次发作!
突发的情况让现场乱作一团。
先前的欢喜一扫而空,而后琪琪格更是听到了更多消息。
最先发病的伊尔根觉罗格格没熬过去。
伊尔根觉罗格格出生没多久的弟弟也夭折了,除此之外慈宁宫里除去穆克图格格以外还有三位太妃,六名宫女和九名小太监没熬过去,另外慈宁宫花园里做事的仆役也没了好几人。
突发的天花疫病。
在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内,便毫不留情的带走了二十余条性命。
琪琪格落在身侧的双手紧握成拳。
她静静的注视着平复下来的永干,心头像是被一千根一万根针扎一般。琪琪格吐出一口长气,微微抬起头来:“那……这一切到底是谁做的?”
太皇太后面色沉郁。
她摁了摁太阳穴,淡淡说道:“根据慎刑司和刑部的审讯,伊尔根觉罗格格的一名庶母承认是她嫉妒主母产子而痛下毒手。”
“……”琪琪格瞠目结舌,又哑口无言。
“至于在奇绶耳边谈及种痘阴云的则是几名小太监,据他们交代也只是在宫中走动时听旁人提起种痘的恐怖而已。”
“皇额娘相信了?”琪琪格气极反笑。
“哀家查证了许多宫人,却只查到这里为止。”太皇太后面色沉得如同阴天一样。
琪琪格笑了。
她的笑意不及眼底:“这世上能操控慎刑司和刑部的,权势滔天之徒只怕也不过四人罢了。皇额娘觉得最有嫌疑的是谁呢?”
索尼、苏克萨哈、遏必隆和鳌拜。
索尼年迈,长子无能,唯有三子索额图能力不俗,却被苏克萨哈和鳌拜压制,如今只在乾清宫担当侍卫一职。
遏必隆因天花连丧两子,两幼子和伊尔根觉罗格格的弟弟年岁差不多,难得有主见的选择站在太医院这边,很难想象他会在这紧要关头借由天花痛下杀手。
苏克萨哈和鳌拜。
琪琪格望着太皇太后,又重复了一遍:“是谁?”
乾清宫外,满朝文武难得齐聚一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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