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着把糖含进去,拉了下别过头的男人,指着泛黄的本子:“这个是我没事干抄的电视剧上的词儿。”又指着塑料瓶:“这个是邱丽给我的,她说睡不着吃这个就好。”
贺澜安眉头一跳,拿起塑料瓶仔细看了一圈,还好不是安眠药,他松了口气,但这样一瓶没有安全标识,甚至连生产日期都没有的褪黑素吃了不知道会有什么隐患。
他打开后发现里面几颗并非普遍胶囊或硬片,反而像小熊软糖。贺澜安伸手捏了捏又凑近鼻子闻了下,一股草莓的甜香,是糖的可能性更大了,不过他还是装了一颗准备拿回去让刘启看看。
贺澜安指尖拂过纸本封面好奇道:“抄了些什么?”
“你自己看吧。”小孩忙着一张张点钱。
贺澜安打开后一页页小心翻过,有他熟悉的也有不熟悉的,这些台词涉及范围很广,宫斗剧、偶像剧、真人秀综艺、华语烂片、犯罪推理……
看着看着心里就漫出些酸涩,翻到最后几页时那股涌流仿佛要从喉头迸出,摩挲着这些歪歪扭扭的字迹时他好像能看见小孩蹲在大头电视机前的样子。
无聊无趣但又无可奈何,不过又过最后得过且过。
邱夏小心地把数好的钱卷起来,身子凑近指着最后一页笑起来。
饶有兴趣地给贺澜安解释:“这个是好久之前一群志愿者来给我们这片放露天电影时我抄的,当时天都黑完了只能借着挂的煤油灯写,就在前面两条路的坝子里搭起的大幕,他们用一个黑色会发光的机器放出来的。”
其实当晚有几部电影可选择,可除了他就没几个人对国外电影感兴趣,但最后意外的还是放了那部片。邱夏心满意足地盯着字幕看完了,散场时搬起板凳从麦田路过时才隐约看见田埂上站着两个人。
拨开麦秆从层叠的穗里看见了还在整理胸衣的邱丽,旁边站着的是抽着烟的一个男人,他觉得面熟,走到楼底想起是志愿者中的一个大学生。
邱夏已经忘记了那部电影的名字,他指着窗台询问贺澜安能不能出去坐会儿。
“不行。”
“这是最后一次了。”小孩又开始撒娇,“好不好嘛,爸爸。”
那个称呼一如既往的又轻又勾人,贺澜安揉揉耳朵:“十分钟。”
盯着小孩跳上窗台的背影不禁失笑,他拂过最后一页上的字句——
【你有没有这种感觉,好像一生都身不由己。】
贺澜安看过很多遍这部电影,也记得里面许多经典台词。不知道邱夏是否懂得抄的这句话涵义,他希望小孩永远不会理解,因为他知道这种感觉。
被推着走,被安排好的人生。
两个人没再说话,他掐着表让邱夏下来,小孩总是一声又一声“等一会儿”,贺澜安无奈起身站在他背后环住他的腰身。
两个人从黄昏等到天黑,贺澜安每次问什么时候走,邱夏都是“再等一会儿”,不知道在等什么又在等谁。
终于在八点半时拍拍男人的手跳下来,等了五分钟门从外面被打开。
邱丽显然被他们吓到了,吊起眼线晕开的眼梢讽道:“…还知道回来呢。我还没死,不用来上坟。”说完点了根烟。
邱夏走到她面前被吐了满脸烟雾,也没生气,轻松地笑了笑从兜里掏出一个发花,样式并不多么好看,甚至是有点俗气的大红大橘,一瓣瓣细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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