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邱夏昨晚上脱光衣服踢了被子在那儿干了些不能明说的事儿把自己搞发烧了。
晏归对着他离开的背影在心里打了套军体拳,咬牙切齿地想重重摔门,在门要大力阖上时又立马止住,轻轻地合上,不能吵醒睡着的,小公主。
他先过去给邱夏把被子又拉高了点,露出两个鼻孔保证这人不会被闷着,手要离开时盯着颤动的羽睫心脏微跳,伸伸退退好几下,还是没忍住学着沈问之的动作撩了把,勾得他心痒痒的,顺带还蹭了下脸颊的软肉。
脸滑嫩嫩的,果然像个小公主。
把沈问之给的包装袋打开点了下,发现几个药盒都拆开了,估计已经给邱夏吃了一次。他把那些五颜六色的盒子拿出来翻来覆去地研究,点着台灯认真看说明书的小字,把芝麻大点副作用都给放大烙心上。
去阳台给做外科主任的舅舅打了个电话,接通后一本正经地问受凉发烧的病人该吃什么药。
舅舅忍了又忍,在听到这混小子问“布洛芬是什么”的时候不耐烦道:“自己查!”直接挂断后深呼吸几下才缓过来去准备搭桥手术。
晏归蹲在阳台外的地板上听电话里传来嘟嘟声,撇嘴委屈地按着手机搜索词条。
外面天已经全黑了,晚自习的下课铃响起,远处教学楼熙熙攘攘的交流声、脚步声也逐渐靠近。
他好像还听见了电话声响,疑惑地推门进去,才发现是邱夏枕头边传来的铃声,而手机的主人仿佛不堪噪音的骚扰,把头整个又蒙进被子里,嘴里咕哝不清。
晏归看他像个小孩儿一样撒娇地在床上扭了扭,伸手给他挂了,但没过半分钟电话继续响起来,反复几次晏归也忍不住把手机拿下来。
屏幕上赫然显示几个大字——“贺澜安”。
估计刚才几个都是他打的,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事,便拿起电话折回阳台小声接通。
“喂?宝宝?”电话那头传来低沉温和的轻唤。
晏归愣了一下,身体对这个称呼本能地恶寒。他皱眉道:“邱夏发烧了,还在睡觉。”
贺澜安没想到接电话的人不是邱夏,顿了几秒才开口:“你是他室友吧?我知道邱夏身体不舒服,他老师给我打过电话。他吃药了吗?情况如何?有一些什么症状……”
“不好意思,”晏归打断道,他觉得这个声音很耳熟,“方便问问您是谁吗?”
这下电话那边的人停顿更久了,久得晏归都忍不住把心里的那个猜想问出来。
“你是他,他父亲吗?”
“…嗯。”
不敢承认的猜想如今被证实,是邱夏口中的爸爸,但是姓贺,或许…还真不是亲爹。晏归磨着牙稳住声线,心里暗骂这个老男人不要脸,在他看来这个年纪的成功男人就是靠钱把无知小男孩骗到手的。
连带着语气也变得稍冷:“放心,我会照顾好他的。”
怎么每个人都觉得他不行?晏归憋着好大一股气走进去把手机扔他桌上了,想了会儿跟着查到的信息决定用物理降温。
床上的人有时被热到踢被子,有时又冷到裹成团寿司,晏归一边给他换毛巾敷额头,一边给这个小孩理被子。
他知道自己手笨,也没有照顾人的经验,但他就是很幼稚地想要证明他可以把邱夏料理好,能把他治好。
邱夏难受地翻身,脸对着出神的晏归,颧骨被温度烧得酡红,呼吸还带着点鼻音,被他不断舔弄的嘴唇泛着水光。
晏归的心咻地就软了,望着嫣红的湿唇,心里充满莫名怒气的气球就像是被人轻轻解开底下的扣儿,一丝丝放走了气,最后软耷耷地栽在这人手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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