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变化很大,头发全白,瘦得跟皮包骨一样,脸上的皱纹深如沟壑,看起来像是老了二三十岁,以前他看起来也才四十来岁,比实际年龄还小上七八岁,现在却跟七八十岁的老人一样,连背都佝偻了。
接连的灾难对他的打击很大,也让那双精明的眼睛变得浑浊。
当初火山喷发,家里的老人都死在山洞里面,只有他和几个孩子逃了出来。
后来,瘟疫夺去了孩子们的生命,只留下他和小儿子钱铜,如果不是还有一个小儿子,他自己一个人都不想活了。
至于陈哥,他的儿子小和死在山洞里,女儿小怡掉进水里,不知道当时是在一片混乱中被变异鱼吃了,还是趁乱逃了。
方姐流产,两个孩子一个死了,一个大概率也活不下来,精神失常后一直觉得自己是一条鱼,流连在付罗山附近的水域,怎么都不上岸。
钱才最后一次见陈哥还是在付罗山,那时候他坐在以前他们九人爬上付罗山的岸边,看着远处水面上的方姐,不管救援人员怎么劝都不上船。
后来,钱才染上瘟疫,还曾听说救援人员使用强硬手段把陈哥夫妻俩带走了,但后来他又听说方姐跑了出去,陈哥自己一个人出去找方姐,之后就再也没有他们的消息。
听到这里,祁江心里猛地一沉,他早就猜到陈哥一家很难全部活下来,但他没想到事情的发展居然比他想象中还曲折。
看着钱才疲惫麻木的脸,祁江张了张口,本想说要不要让钱铜跟着他和苏清学一些东西,但他突然发现,钱才在跟他们说话的时候也一直在关注自己的儿子,哪怕钱铜就在身边,他也很不放心。
这一刻,祁江心想,或许过段时间再问比较好。
钱才现在的精神其实也不太稳定,他需要他的儿子。
告别钱才,离开他家的时候,祁江心情略有些沉重:“也不知道陈哥现在怎么样了。”
“我们之前去追查瘟疫和打猎的时候都没发现他的尸首,应该是没出意外的。”苏清觉得还有希望。
祁江也是不愿意往坏处想,轻轻点头:“是啊,这世道,变数太大了,谁说得准呢?”
话落,他小心避过一个扛着木头过来的人,突然发现这片区域的房子都比较小,这里的家庭也大多都是孤身一人,最多两人。
天色渐晚,大家在热浪之中开始一天的工作,每个人都跟钱才一样瘦,大部分人眼里都透着坚韧,还有少部分人跟钱才一样,满脸都是疲惫,或许是为了家人,也或许是因为其他原因,他们还在继续坚持。
在欣欣向荣的基地里,这一片区域像是光明下的阴影。
祁江视线划过这一张张疲惫麻木的脸,突然抓紧苏清的手:“苏苏,我们一定不能分开。”
他不希望某一天,他和苏清会变成这样,他不希望他们会被这个不讲理的世道磋磨到只剩疲惫和麻木。
苏清回握他的手,轻轻点头:“嗯,我们都要好好的。”
祁江露出笑,拉着他快速离开居住区,刚走到主干道上的时候,苏清偶然一个抬头,放慢脚步眯着眼睛看,有些疑惑地指着天边:“江哥,前面那是什么?”
“嗯?”
祁江顺着他的手看过去,只见天际边灰暗的天空下亮起一线红光,像是地上有什么强光灯往上照一样。
再仔细看,红光之中似乎有什么扭曲的烟,或者是云?
祁江皱着眉仔细看,没能分辨出来,只能摇头:“不知道,先去打猎吧,去试试我给你做的新箭,要是不称手,我再给你改。”
闻言,苏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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