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毅无奈地看她一眼,没吭声。
“厉害了。”机智的钱嘉苏并没有被骗到,心道,主宾语反了吧,就表哥那个妻奴样儿,不被家暴就不错了。不过还是摆出一脸谴责的表情,“表哥,这就是你的不对了,骂两句就算了,怎么能打人呢,这不是有辱我们家风吗?大过年的,你好好反思一下。”
说完,又拿了几块新鲜出炉的带鱼,呼呼吹着,晃出了厨房。
他两只手都被占着,腾不出手来关门,周姈正要去关,听到钱嘉苏的声音清晰地飘进来:“姈姐说表哥打她。”
老太太和姑姑正刮着地瓜皮话家常,闻言双双一顿,诧异地抬起头。两秒钟后,姑姑噗地一声笑了:“可拉倒吧。”
老太太的关注点比较精准,笑眯眯地问:“打哪儿了?”
“大概是用自己的脸打她的手吧。”钱嘉苏咬着热腾腾的鱼肉说。
厨房里,周姈扶着墙,乐得停不下来。
向毅瞥她一眼,走过去,面不改色地把门关上。
北方的习俗是过初一,三十晚上吃饺子。老太太吃素,因此每年都要弄两种馅儿,荤的芹菜猪肉,和素的红萝卜韭菜鸡蛋。
包饺子是全家通力协作的环节,向毅揉面,姑父擀皮儿,姑姑和奶奶负责包,钱嘉苏跑腿儿看火候,周姈则按照向大厨的指令捣蒜。
不得不说向大厨真的是全能型选手,饺子馅儿拌的特别棒,肉量大,还不腻。
周姈抱了一碗一边吃一边喂他,等新一锅煮熟,又去盛了一碗。向毅往她腰上瞄了一眼,被她察觉了:“干嘛,又嫌我胖啊?”
“不胖。”向毅说,“肉都长到该长的地方了。”
一旁擀皮儿的姑父咳了一声。
周姈笑着出去了。
饺子之后,便是每年的固定节目——嗑着瓜子看春晚。
随着国内娱乐事业的发展,已经不再是娱乐节目匮乏、春晚一枝独秀的年代了,人们的笑点也越来越高,相比之下,春晚的趣味性下降很多,但不变的,是一家人聚在一起热闹欢愉的氛围。
这对周姈来说更是一次特别的体验,沙发地方不大,六个人抱着三张毛毯窝在一起,拥挤又亲近。
钱嘉苏十分有男子气概地让姥姥靠在他身上,看着看着,忽然道:“要不明天把狗带过来吧,关在店里好可怜啊。”
“二傻太疯了,会咬坏家具。”周姈迟疑。
她也心疼着呢,这几日一天三顿定时去放粮,为了弥补两只,添了几件新玩具,零食也给得特别多。
“带过来吧。”老太太说,“过年呢。咱们这么多人看着,没事儿。”
“我明天就去接他们!”钱嘉苏兴奋地拿出手机,“姥姥我跟你说,那俩狗特别可爱,我给你看照片……”
他反倒比周姈还要上心,初一清晨,早早就换上新衣,跟他爸妈一块过来,挨个到姥姥和向毅房间拍门。一边拍一边有节奏地喊:“新年好!新年好!土豪来给大家发红包。”
话音刚落,老太太便从房间里出来了,身上穿着前几天周姈给新买的红色棉服和靴子,假发梳得顺溜溜的。
“哎呀,这是谁家小老太啊,咋这么俊呢?”钱嘉苏嬉皮笑脸地哄她开心,“姥姥,新年快乐!祝你寿比美队!”
“美对是啥?”
“就是一个特别长寿的人,活了一百岁,还貌美如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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