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两个壮汉站得笔直,周姈失笑,摇了摇头,退开雅间木门。
除了刚进元家,人微言轻的那段日子,裴希曼还没闹脾气与老元断绝关系,常常借着大小姐的名头对她多加打压,之后已经很久没在周姈面前占过上风了。
这次大约是觉得捏到了她的把柄,整个人虽然气色并无改善,整个人坐在那儿,却颇有一股万事尽在掌握的气度。
看到她人,难得没急着开口,不骄不躁地,给自己倒了杯茶。
周姈甚至觉得有几分欣慰,这继女总算是有点长进了。
“我就不跟你绕弯子了,”周姈单刀直入,“你说手里有我想要的东西,打算跟我谈什么条件?”
裴希曼放下茶杯:“今天是你求我,没你说话的份儿。”
“ok。”周姈无所谓地耸耸肩,“你说。”
裴希曼哼了声:“初七那天你去了公证处,做什么?”
“我只回答你三个问题。这是第一个,”周姈取下紫砂茶壶,为自己倒了杯茶,热气缥缈。“去公证处,当然是作公证。”
“做什么公证?”
“放弃遗产所有权。”周姈不假思索地回答,然后抬眼,笑着看向她,“还有最后一个机会,想好再问。”
裴希曼气结,一时想不出怎么样利用这最后的机会问出自己想要知道的东西,完全没意识到转眼间自己又被她牵着鼻子走了。
“算了,我自己说吧。”周姈实在懒得跟她耗时间。
“我跟向毅结婚了,你派人跟踪我那么久,应该也知道。结婚的前提是要放弃遗产,你大概也听过一些风声,但并非像你以为的那样,我放弃了,就能到你手上,”周姈看着她,“遗产全部由时俊继承,这是你父亲的意思。”
裴希曼一震,难以置信地瞪着她:“你说什么?!”
周姈没说话,裴希曼呵笑一声,大怒道:“他疯了吗!我才是他女儿!”
“可是你已经不姓元了。”周姈慢悠悠喝了口茶。
“不姓元我也是他女儿!要不是他……”
周姈打断她:“你不是。”
裴希曼暴怒的骂声戛然而止,嘴巴张张合合,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你说什么?”
“你亲爹是谁没人知道,回去亲自问你妈妈吧。”
周姈放下茶杯,正色道:“把你手上的储存卡交给我,最为交换,我可以给你一个,对你来说非常有价值的提示。”
裴希曼当即嗤笑一声:“你当我傻吗?你现在一无所有,有什么能跟我交换?”
“信不信由你,”周姈依旧是那副老神在在的样子,“这是你最后的机会,错过的话,我保证你会后悔一辈子。”
裴希曼狐疑地盯着她,片刻后还是决定姑且相信她一次。
毕竟那个东西,对她而言,除了能拿来要挟周姈,再无其他用处。
“我没带在身上。”裴希曼没好气地说。她可是冒着被周姈绑架的危险来的,保镖都带了四个,除了门外那俩,还有两个在茶室入口望风。那种重要东西怎么会待在身上。
不过信息时代嘛,方法多的是。
她给手下的人打去电话,几分钟后,周姈的邮箱里来了新邮件。
周姈第一时间打开查看。
不到三十分钟的视频,但已经包含了她想知道的、以及想要的所有信息——向毅与花哥厮打的整个过程;包括他离开之后几分钟,一个人影悄悄从黑暗中现身后,拿着砖头作案的整个过程;甚至最后翻墙进入修车铺,拍到了清晰的侧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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