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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洛阳贵女,彼此差不了几岁,父母赴宴聚会的时候,小孩子们自然会凑到一起玩。谁是谁家的,叫什么名字,简单介绍一下就能牵手抱抱喊姊妹。

印象中,沈知婴总是打扮得很素淡,像个干干净净的小仙子。姜晏向来对长得好的男女比较宽容,被沈知婴示好,拿零嘴儿笼络笼络,就成了朋友。

这没什么奇怪的。大家都喜欢和沈家的人做朋友,风雅,有趣,不招麻烦。沈知婴不会利用姜晏,而且很擅长照顾人,总能哄得姜晏开开心心。有时候姜晏自己闹脾气了,躲在家里不出门,阿娘还会逗她:“不找婴娘玩么?”

有了宿成玉以后,姜晏和沈知婴的来往就少了。不过,寻常聚会,还是亲亲热热,气氛和谐。直到侯府闹了姊妹共侍一夫的笑话,原本的家分崩离析,姜晏逐渐远离一切热闹场合。

——只有宿成玉,是和自己境遇相似的。

——只有宿成玉,是愿意陪着她,哄着她,任由她发脾气的。

怀抱着这样的想法,姜晏活得越来越别扭,越来越敏感。以至于在诗会上,因为误会一首诗,和人大打出手。劝架的沈知婴被她甩了一下,脑袋撞在尖锐的烛台。人没事,可是耳垂撕破口子,殷红的血流满脖子,格外吓人。

前世姜晏一直为此感到后悔。

好不容易有了重活的机会,能赶在事态不可挽回之前,与沈知婴以及其他人重修旧好,这是近期最值得高兴的事了。

然而毫无预兆地,沈知婴变成了个男人。

她怎么能是男人呢?

打小就认识,一起玩耍一起睡觉,给自己梳头,陪自己选衣裳。月事来了不舒服,还帮着揉肚子换裙子。

回程的路上,姜晏越想越气,揪着软垫一通乱砸。阿蘅在旁边看得好笑,又不知道她为何生气,只能拿出食盒问:“娘子,吃新做的果脯么?”

“不吃!”姜晏脸都是红的,“我是猪么,一天到晚吃吃吃!”

阿蘅不敢吱声了。

咣当,车身猛地歪了方向,马儿嘶鸣。姜晏没坐稳,半边身子撞在车壁,胳膊生疼。

这下好了,原本只是生气,现在多了委屈。

她鼻子一酸,眼睛立刻雾蒙蒙的。刚要发作,外头护送的朱鹭过来解释:“路面窜出来一只猫,马惊了。”

猫?

猫也不行。

姜晏掀了帘子就往下走,边走边放狠话:“找着主人,要他给我道歉!”

说着,她看见了车驾底下蜷缩发抖的花狸。毛很长,结成一绺一绺的,色泽暗淡,蓬松的大尾巴沾着猩红的泥水。

姜晏走近几步,这猫仰起脑袋,冲她发出呜咽般的叫声。一双漂亮的绿眼睛,透出几分恐惧的仓皇。

“朱鹭,它怎么了?”

姜晏放轻了声调,“你把它抱起来我瞧瞧。好像哪里伤着了……”

朱鹭弯腰,动作利索地捏住猫的后颈皮,轻轻松松拎了起来。长毛花狸抖得厉害,尾巴夹在股间,四肢微微蜷着。

它的爪子糊满了黑红色的血泥。毛发凌乱地黏着肢体,露出肿胀溃烂的皮肉。

姜晏突然觉得很疼。

这只猫,四只足爪,都被人活生生砍掉了一截。

41 “宠”与“爱”(2000+)

霞光覆街,车马辚辚。

身着绛红官袍的青年微微阖目,手肘抵着车窗,指尖轻轻按揉玉白的额角。车内有矮几,上置玉壶碧盏,茶香袅袅,然而无人享受这闲适意趣。

跪坐在矮几对面的中年官员神情沉重,说话声也带着挥之不散的忧愁。

“……今日朝议,陛下的气色越发差了……边关急缺军备的奏疏递了半月,现在还没有批复,阴山、乌和、长陵各郡的赋税账目也需陛下过目定夺……我定不是最着急的,但他们着急,全都要来质问我,催促我,我个大司农看似风光,如何有这天大的权力,越过陛下做事?左相或许也听说了,昨日大将军府的陈校尉,直接堵我家门口,指着我的鼻子骂蠹虫!真是……真是丢尽颜面……”

闻阙微不可查地笑了笑,道:“大司农身负重职,难处自然也要多些。”

“都有难处,都有难处呵……”大司农摇头,眉心皱得更紧了,“我不敢妄自揣测圣心,但……陛下沉迷丹药,搁置政事,圣体日渐虚弱……近日唯一上心处理的,也就是幸明侯的案子了……何不杀了蛊惑陛下的道士?我等臣子可联名上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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