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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成玉专心致志重复着手上的动作。

蝉奴跪坐在旁,帮忙擦拭已经磨得光洁圆润的白玉棋石。隔着敞开的木窗,庭院中的石榴树被风吹得飒飒作响,其间似乎夹杂着若有若无的呜咽。

啪嗒,宿成玉手中的棋子脱落在地。蝉奴抬头望去,宿成玉捏住流血的手指,破损的指腹肿胀青黑。

是血泡破了。

“蝉奴,端水。”

蝉奴立即放下软布,起身出去。没一会儿,他端着盛满清水的铜盆回来,见宿成玉倚着窗栏随意坐着,目光投向院中。

又是这样。

自从蝉奴来了宿成玉身边,经常看到此人凭窗出神,凝望那株平平无奇的石榴树。

不……

倒也不算平平无奇。

蝉奴记得,幸明侯世子当街挑衅宿成玉时,曾嗤笑其父宿永丰吊死于家中的石榴树。

后来宿成玉血衣面圣据理力争,借天子的恩典澄清了这个说法。

然而看宿成玉的表现,传闻恐怕并非空穴来风。

“主人,水来了。”

蝉奴扯着嘶哑的嗓音,将铜盆放在宿成玉面前。对方没有回头,只淡淡嗯了一声,疲倦僵硬的左手搭在窗栏处,指尖缓缓抠进木纹。恰巧是起了血泡的食指,浓红的血挤压而出,很快染湿窗栏。

宿成玉仿佛不知道什么是痛。

如此望着石榴树,清淡的眉眼显出几分恍惚来。

“蝉奴。”他开口,“你如何看待我大兄殉城之举?”

宿成玉的长兄宿成德,是为阴山郡守。十一年前,阴山疫病饥荒肆虐,为控制局势,宿成德封城屠城,自绝于阴山。

这件事,是宿氏倾颓的契机,间接导致了右相宿永丰的死亡。

蝉奴跪坐在地,俯首回答:“郡守大人是蝉奴的救命恩人。”

“是,你说过的。国师于俞县建金乌塔,以活人祭祀,平疫病祸乱。”宿成玉微不可察地笑了一下,“八字纯阴的幼童……以及八字纯阳的少年。大兄一时慈悲,放走逃命的你。他向来如此,在细枝末节的小事上揪扯不清。”

蝉奴无法接话。

“我也是这样的。”宿成玉的声音低了下去。“毕竟我和他一样,都由父亲教导长大。”

“父亲常说,做人要心怀大德,有悲悯之心,刚决手段。要与宗族共荣辱,要高洁如明月,但也不惧代价,不畏苦难。”

说完这句,他沉默半晌,“父亲希望我成为这样的人。这是他对我最后的期愿。”

“我花了很长的时间努力。”

“在典籍书册里找先贤,在大熹的庙堂找典范。”

“后来……”

他找到了闻阙。

一个完美符合理想的范本。

一件可供他描摹勾画、缝制皮囊的参照物。

***

闻宅内,姜晏的视线同样越过木窗,看向外面婆娑的竹树。

乌雪蹲坐在落叶间,与球球互相嗅闻。闻着闻着,伸出柔软猫舌舔舐花狸的脑袋。这只白猫体型要大一些,性子也温和安静,球球挣扎着反抗了几下,也就任由它舔了。

两只猫儿都是蓬松长毛,大尾巴扫来扫去,很快缠在一起。

姜晏扯扯嘴角,身体的寒意似乎消散许多。

无论前世还是今生,她未嫁之前,都曾频繁进出宿宅,寻宿成玉玩耍。

尚未弱冠的宿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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