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晏接近左相闻阙,并搜寻王侯权贵的家私。
季桓身为侍御史,很难不多想。姜晏的种种行动,似乎都指向庙堂情势凶险的权势争斗,可她一个侯府姜五娘,缘何涉足如此危险地界?宿成玉论理与侯府同气连枝,支持太子,为何她如此防备?
季桓查过暗探的死因。那日宿成玉在皎月阁与人会面,宾客的身份为水衡都尉黄宸。黄宸本与宿父有旧,照拂宿成玉无可厚非。
但端茶送水的暗探死了。
这就意味着,皎月阁的会面极为重要,不允泄密可能。也许是黄宸和宿成玉说了些不该被人听到的话,又或者,暗探看到了不该看见的人。
他明察暗访多日,没有下文。因而愈发觉得心惊。
顺着姜晏这条线查,将符合她要求的权贵名册翻来覆去地琢磨,试图摸清其间关联。但思路滞涩难以通畅。
这才决意与姜晏见面。
季桓在姜晏之前没有房事经历,坊间传闻皆是谣言。但由于他体贴、知意、不以身份轻贱他人,兼容貌俊美非常,的确很受女子欢迎。无论这品性掺没掺水份,他对女子的了解确实比其他男人细致些,也知道各家夫人私谈的乐事——比如她们笑说房事之后自己最最好哄,因为这时瞧着郎君也喜欢……
所以季桓见面之后没有着急,仅仅试探一番。待云雨过后,才想着该抓住套话的时机。
哪晓得姜晏做完就走,摆出一幅颐指气使的模样,简直将他当成了伺候人的奴仆。季桓又气又想笑,坏心思涌上来,便吓唬她:“怀了孩子怎么办?”
于性事,季桓一直认为,姜晏有种无知无畏的天真任性。她未必有多么喜欢他,却能与他颠鸾倒凤,恣意欢愉。
季桓自认不是好人,索性便没提醒过。直至这一刻,半开玩笑地问话时,某种粘稠的恶意与渴望涌上喉头。
不知道会怀孩子么?
害怕么?还是一直回避了这个危险?
后知后觉的话,会歇斯底里或者慌张哭泣么?
还是毫无顾忌,继续疯玩?
可是他没等到任何一种预料中的反应。
这个自己看大的姑娘,骄纵任性的小疯子,用季桓最无法招架的表情和语气回答道。
“那我就嫁给你呀。”
季桓失神一瞬,舌尖凝结的恶意悄无声息融化消失。他突然觉得自己龌龊,这种自厌的情绪很快被欣悦覆盖,胸腔内的鼓动变得极为清晰,多年前印象模糊的侯府宴会再次闹起喧嚷的声音,雪团子似的小千金努力伸手拉扯铜灯穗……
“原来晏晏这么喜欢我啊。”
季桓拦腰抱起姜晏,笑嘻嘻地亲她脸腮。
“那我真得准备聘礼了,早早把晏晏娶回家。”
他没有泄露自己任何真实的反应,只是,将她送出去,送向侯府的婢女和车舆时……
他头一次希望,这条光影斑驳的花道能够更长一些。
93 相同的自我认知,不同的感情走向(9400珠加更)
姜晏的甜蜜态度,仅仅维持了片刻。
与季桓分别,踏上侯府车舆后,她的表情立即变得冰冷。手里的薄册,被捏得嘎吱作响。
阿蘅不敢吱声。朱鹭一路沉默,看向姜晏的视线带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困惑,她自是对姜晏和季桓的关系起了疑心,然而没有确凿证据。
回到西院,姜晏传唤程无荣,问:“如何诊断一个男子是否缺精,无生育子嗣的本事?”
程无荣:“……”
这小娘子果真不负期望,一见面就说虎狼之词。
“看病嘛,望闻问切都是少不了的。不知小娘子想为何人诊病?”
姜晏不答。
程无荣的目光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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