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院的人,偶尔也能得到孟柳的馈赠。
“我看什么?”姜晏瞪他,“我稀罕这点儿破玩意儿?你收便收了,我又不要你的。”
程无荣喜滋滋地将金银发簪收好。
瞄一眼姜晏,舔了舔嘴唇:“今日安抚夫人,可是费了我许多心思,又要把脉开药,又要哄人发笑……小娘子瞧瞧我这嘴,都干得冒烟了。”
他靠近姜晏,嘴没沾着对方的脸,被一巴掌拍开。桌上有梅子汤,姜晏很嫌弃地端起来,塞到程无荣嘴里。
“渴就喝了。”
正好她不喜欢这个汤。没闻阙那边熬得好喝。
姜晏动作粗暴,半碗汤直接洒了出去。程无荣忙不迭张口,竭力吞咽,可惜依旧接不住淋淋漓漓的液体。他的唇被汤水浸润得泛红,下巴湿了一片,仰起的脖颈亮津津的,染满酸甜味道。
纵使如此狼狈,程无荣仍然笑着,舌尖舔舐唇角。他望着她,瞳孔隐隐流动靛蓝。
“谢小娘子赐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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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呀昨天又没请假。
经常睡着,睁眼就是第二天。
好想有个有钱事少的工作呀,感觉自己像一只缠得很厚的茧,浑浑噩噩,有什么东西在持续不断地抽掉丝丝缕缕的精力。
七月想要好运气。
146 平静的崩裂
深秋时节,通过重重考验的姜三娘可以换上新鲜的官服上任了。
她没有敲定自己的亲事,前世那位夫婿也尚未相逢。孟柳心里郁结,不允姜三出门,母女俩撕破了脸面大闹一通。
一向平静怯懦的姜三娘,竟然敢歇斯底里对着母亲嚷,被关起来以后,还能收拾包袱半夜爬墙离家出走。
简直颠覆了姜晏对这位三姊的所有想象。
不过……
也的确是三姊能做出来的事。
回想着前世姜三娘放人堵门一气阿成的英勇举动,姜晏笑了很久。她对阿蘅说:“三姊心怀大勇。
阿蘅不知道姜三娘有没有大勇,只知道侯夫人气疯了。
据说北院的瓷器砸碎了一地。
第二件让孟柳恼怒的事情,则是来源于姜荣昌。
自从雪莲被长安的人带走,他的心似乎也跟着去了。曾经的发妻身体羸弱,不知是否有了起色,每每午夜梦回,他情难自已,竟对着孟柳流下几滴眼泪。
“你的阿姊……”
姜荣昌道,“若是能接来侯府照顾就好了。
头一桩婚事的破裂;并非清远侯本意。决绝离开的孟蕖成了他心中的白月光,纵使过去多年,这藏在心底的月色都未曾消失,偶尔碰一碰便泛动涟漪。
男人大抵如此。
新欢要,旧爱也舍不得。明明连妾都纳了,还能将昔日五分的情愫装出十分,做足了痴心人的姿态,白白感动了自己。
孟柳效仿孟蕖多年,终于在这夫妻夜话中崩溃了。
“你接她?你凭什么接她来?姜荣昌!你也不想想她愿不愿意?她若看得上你,当初怎会和离?”
这话属实难听,姜荣昌的脸色腾地变了。为了维持自己的体面,也出于尊严,他坚持称孟蕖多年不再嫁是余情未了。孟柳气得发昏,尖叫着撕扯头发口不择言。
“魏安平若能回长安一一”
这个名字触动了姜荣昌的隐痛。
魏大将军出身微末,思慕孟蕖而不得,从戎征战多年立下赫赫战功,为帝王所忌惮,最终困守洛阳失去自由。
姜荣昌平日可以摆出对魏安平的不屑和嘲笑,但深究起来,他其实是自卑的。
毕竟,关在笼子里的老虎依旧是老虎,着指不定哪天就归山称霸。而姜荣昌比起魏安平来,只有个富贵家世。姜氏的底蕴让他出生便占尽优势,可剥离了姜氏与清远侯的头衔,姜荣昌对上魏安平,一无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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