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门都得绢纱覆面!”
姊妹共夫,外室扶正。这笑话曾在洛阳传了许久,各家贵妇人聚会时也爱叽叽咕咕捂嘴偷笑。
“我全都忍了!忍着,忍着,忍着!”
她的嗓音愈发嘶哑。
“扮成阿姊的模样,一天天的忍着!”
收服后宅,讨好孟蕖留下的子女,穿梭于重要宴会,与各家夫人打好关系。
哪怕恶心到想吐,也能对着姜荣昌装出与孟蕖相似的笑脸。他就爱这种的,何况,他还要在她身上寻孟蕖的影子,寄托思念与愧疚之情。
“什么愧疚啊,恶心,恶心死了——”
一个自以为是的男人。
明明只是个自以为是的男人。
孟柳捂住狰狞的脸。眼泪顺着指缝滑落。
“我早该清醒的……”
“何至于到现在,亲养的女儿没有指望,你却好事将近,前程光明……”
“他还想接她回来,她回来了,我算什么?”
“凭什么好事都落在你们身上?”孟柳移开手指,瞪着姜晏,“你怂恿三娘做女官,你自己去攀闻相的高枝?姜晏,你凭什么?”
167 这个家好恶心啊。
人与人的差异,也许比天堑还要深,还要远。
谁也无法理解谁,互相看来,都像是另一个世间的异物。
孟柳与孟蕖曾是关系亲密的姊妹花,并蒂莲。年轻时与姜荣昌相遇,哪怕不是他最喜欢的那个人,也得了他若有若无的好感与暗示。
不,或许也不是暗示。谁也不能笃定他的某一次动作某一次笑别有用心,总之孟柳朦朦胧胧地心动了。
心动过后,却不能结为夫妻。
姜荣昌选中的是孟蕖。
合该是孟蕖。
孟柳向来觉得自己差一些,望着这两人成亲也能自我说服。可惜感情是笔糊涂账,就算姜荣昌成亲了,她依旧惦记他,牵挂他,被他勾一勾,就扑到怀里去。
这种事不讲道理的。
有了隐秘的关系,人生就不一样了。孟氏女做外室是天大的笑话,孟柳不能当笑话,所以得堂堂正正踏进侯府的大门。
她费尽心思,终究得了好结果。牵着孩子进清远侯府时,她已经做好准备迎接孟蕖的愤怒与质问,承受后宅长年累月的鸡飞狗跳。
但没想到,孟蕖根本没有来质问她。
孟蕖直接选择和离。
这种做法,无异于一个耳光打在孟柳脸上。她汲汲营营想要的东西,别人根本不屑当个宝。
哈。
然后是孟蕖的女儿姜晏。
姜晏完全继承了母亲的傲慢。
姜晏瞧不起她孟柳,从来不给她足够的脸面。也不好好叫一声母亲。“礼”明明是极重要之事,侯府却纵容着姜晏肆意生长。
凭什么。
姜荣昌娇惯姜晏,姜晏在后宅不受主母管束。
凭什么。
宿成玉家道中落,配个姜晏刚刚好,她自己傻,不懂得谋一门更好的亲事,就这么成亲再好不过。可莫名杀出来个闻阙,鬼也不知道这两人怎么能勾搭上,总之瞧着有戏。
凭什么。
第一次下药是想挫挫姜晏的锐气,她过得太好了,活该吃些苦头。
第二次下药是恨。
只要能让姜晏和宿成玉睡到一处,事情暴露,闻阙不可能再娶姜晏。况且金乌苑啊,闹这么一遭,姜晏如何有脸肆意过活。
结果送药的婢女被人弄昏,去找宿成玉的婢女也莫名其妙锁在了空屋子里。熬夜不敢睡的孟柳,好不容易等到婢女回来,一听情况,心便凉了半截。
出事了。
天亮时分才传来刺客袭击的说法,宿成玉被关起来了,姜晏不在卧房里。
出事了。
孟柳本该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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