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教习女红这种事,按规矩黄蒲水并不合适。
但总比孟柳好。
他可不希望侯府后宅再闹起来了。
和和美美顺顺利利妻女和谐……
这是极好的。
……
沉浸在满意欢喜中的姜荣昌并不知道,西院如今成了严防死守的铁桶。
仆役持棍守在各处,婢女行走间神色沉郁。
这些人都是姜晏以前亲自挑选来的,凭着她两世的经验与记忆。也许不够机灵,不够厉害,但忠诚且沉默。
当他们联合起来,要将一个人困在西院,那么这个人很难再获得自由。
譬如名为蝉奴的小乞丐。
譬如现在坐在姜晏面前瑟瑟发抖的黄蒲水。
黄蒲水已经来了两个多时辰了。
这两个多时辰里,没人跟她说话,没人为她奉茶,她坐在满屋子的木架纱绢间,捏着纤细的银针,一颗心扑通扑通忽上忽下。
直至姜晏来到她面前,说:“我要嫁人了,你需教我女红技艺。”
“我指法生疏,需小夫人细心教习陪伴,多作示范。”
“所以……”
黄蒲水睁着眼睛看过去,娇俏的姜五娘脸上没有半点羞涩欣喜。她的神色沉静得让人心悸。微挑的猫儿眼扫过黄蒲水,仿佛将所有伪装的屏障掀开。
“小夫人这些日子就不要离开西院了。”
—————
姜晏开始动手了。
最近下班后就躺下了,陷入了“吃药有副作用但是不吃药就打不起精神”的状态,一不留神就又过去了好几天。
可恶,好想过有钱有闲不用上班的生活啊。
178 全都拖下来。
此后数日,黄蒲水没能踏出西院半步。
即便是清远侯的身边人,落在此处,竟好似无人过问无人在意。
不……
也还是有人来打问的。
当她困在绣房里麻木疲倦地描样勾线,偶尔能听见外面隐隐约约的聊天。她的婢女,抑或姜荣昌派来的老妈妈,总是用欣慰宽容的腔调和阿蘅交谈,笑声毫无担忧之情。
“五娘不必着急……慢慢学……小夫人留在这里帮忙心里也欢喜……”
她根本不欢喜。
“……昨儿送主院的绣样侯爷瞧着特别欢喜,直夸五娘聪慧,学什么都快……”
不,那是她亲手绣的东西。
“要紧物件用心准备……其余的,也不必太过费心……侯爷心疼呢……”
姜晏绝对没有用心准备过任何物件——不知为何,她有这种直觉。
“……这是侯爷给小夫人和五娘备的汤……下次再来……”
别走。
进来看看我啊!
纵使胸腔憋满了呐喊,手指僵硬得捉不稳针,黄蒲水仍然僵坐着,没有移动也没有出声。
她已经无法发出声音了。
来到西院的第一天晚上,她吃了这里准备的饭菜,就,哑了。
而如果她想扑到门前拍打求救,藏在暗处的朱鹭会以可怕的速度提前斩断她的手脚。
……她相信朱鹭做得出来。
神思混乱间,门吱呀打开。
哼着歌儿的少女拎着陶罐进来,将冒热气的汤水摆在黄蒲水面前。
“怎么还在绣呀?”
姜晏笑了一下,“也不用这般勤奋,每日随便弄点东西交差就行啦,我爹对我要求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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