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不住诱惑的。特别是住了3000一个月的逼仄单间,还是厨房和阳台共享一米阳光之后——又住过自带花墙和全套高级橱柜的奥运花园,闻着清新的空气,谁会再想回去住那个一炒菜被子上就会沾着油烟味的出租屋呢。
何总是个坦诚的人,没有骗她,坦白了心迹。坦诚已经是一种很诚恳的真挚。现在问题在她这里:人的底线,到底要不要一退再退?
更进一步的问题是:像她这样的穷人的底线,到底算底线吗?是要识时务者为俊杰,还是回去出租屋写一副《陋室铭》?
物质和“气节”,到底谁重要?人都向往美好的生活,那带着油烟味的被子,始终都还在记忆里徘徊不去。
“林小姐这是我们家明年的春装新款。”
酒店68楼的大厅里阳光灿烂,五六个穿着制服的工作人员在忙碌,旁边甚至还已经搭了一个简易的换衣间。有两个身高体型和她相仿的模特穿着今年的新款,正在她前面走着优雅的台步。
吊脖的红裙,配银光闪闪的钻面尖头鞋,搭配雪白修长的小腿,看起来妩媚动人。
眨了眨眼,林素坐在沙发上,微不可查的摸了摸小腹。
冬天来了,所以她要开始看明年的春装。自从那晚何总明示了之后,他就真的不避孕了——“戴着不舒服”,他说。不过她已经说了她要思考,他也表示要尊重她,所以管家开始给她药,吃一片,管半月,无副作用,甚至还能改善她的体质。时间刚好还凑了巧,这一回来,管家还给她安排了“春装鉴赏”——这种品牌提供的上门试装服务据说是何太太也就是何总妈妈才有的服务——她不知道安排这些给她,算不算她进退失了度。
这条裙子很美。
眼前的裙子让林素犹豫了一下,然后摇了摇头。
她刚刚想象了一下应用场景,却想不出来什么。她不是要自己美,是要实用主义,更要开始克制自己的欲望。
“这条好看,留着。”
身后却有个声音说,语气淡淡的。
“何总?”她站起身,看见了男人平静的脸。他刚刚开会出来,身后跟着Willy——身材颀长,容貌年轻,气质干净。身后的Willy还和她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身后的SA虽然不认识,也都在纷纷喊着何先生。
“那就留着吧。”她说。
“今天就在这里好了,”她又说。
“挑好了?”男人却问,“怎么不看完?”
“不看了,”林素跟着他站起来,只是说,“够了。”正在说话的时候,门口又有人影晃过,几个服务人员带着白手套抬着一幅包装良好的油画,小心翼翼的往小厅搬去了。
油画从忙碌的M家店员背后抬过了,进入她的眼帘。蓝的是波浪,白的是细沙,蓝白相接,勾起了层层的浪。只要看一眼,似乎就能让人感觉到海风已经扑面而来。
“何总下午季总约了您打球,”
Willy已经离开了,现在是她接管的时间。林素跟着男人走进了衣帽间——这个只有她有这个权限进入的地方,一边去拿他的运动服和帽子,一边又说,“我待会要去看房子,不能陪您过去了。”
“看哪个房子?”男人站在衣帽间,一边抬手解着袖扣,一边却在问。
“至德路一号的那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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