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感,七寸命骨悬梁之无力。千年寒潭其下,偶尔冲过复瞳里,睁眼就是初见时那一眼他冷漠地打开她的手指,闭眼就是她趴在地上他却怎么都够不到的手指——他总也碰不到她。
冰生肌冷,风起骨寒,不甚舒服。
于是这个念头被他掐断,扔到深潭里头去。
伤愈、离潭、杀人。
他杀那些人的时候,同以往杀人的时候没有任何分别,意识里只存杀戮。
说那世间大凶大恶之徒,一言不合就会杀人,闻望寒可不是。闻望寒……连个字儿都不会说的。他这些年来杀的人,有些,他甚至都没有看过人家正脸一眼,扬手、下手,说杀便杀了。杀个蚂蚁杀个蛐蛐,都没他杀人利索。杀人与他,不过是吃饭呼吸喝水修炼一样的事情。没有人知道他忽然直接就杀人的理由,就连闻惟德都没少为之苦恼。
可这些可是他大哥的下属,忠心耿耿,所做一切都只是听从命令而太过忠诚。
那为何要杀他们?没有理由。——他能杀,他便杀了。
要说破了天有人想要为这些冤死的忠心下属们找个说法——比如昼伞,闻望寒他一想起来这个人,莫说情绪波动,连想都不会多想一下,最多觉得有点异样,而这细微的异样,大概就是像刺入皮肤里头的小刺儿,全然可以忽略。
但他选择把这个刺拔出来,也是合乎逻辑,理所应当。
杀人?拔刺罢了。
他更不会觉得自己是为了和悠而杀人。
——这不成立。
可此时。
闻望寒踏入房间,见到坐在窗前的那个身影时——他才突然察觉到。
他身上扎了一根找不到、也拔不出的刺。
她还似来时如在马车上,静静地看着窗外,听到动静,转过脸来。
“闻……望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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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冲一更。
换俩珍珠。
Ch393、春水漪动
夕从窗下来,照透了她小半侧身子,丰腴的肉体在纱衣里头娇柳一样无骨。
闻望寒让她这一声低唤得不知是醒,还是怔。醒是朝前走了几步,停在了她不远处站着。怔是,望着她迟迟张不开嘴,连个名都没喊出来。
和悠也在望着他,她眉目掩在背光,望着他的眼神儿,湖上拂暮的软柳儿一样晃啊晃。
一晃一年半载,迟君千里的诀别,却念祈,再别相见。
一晃几日不见,撕心裂肺地折辱,望而不得,口是心非。
而此时,不用起风,亦无声言,落花满春水,疏柳映新塘。
春水漪动。
闻望寒不明自己此时喉中微梗的是何种字句,他只是顺着这种不解抬起手,试图去触摸她。
可是。
和悠眨了眨眼,回过神却避开了他的视线,手指放在了桌面上,将两个东西推到了他的面前。
他顺着她的视线去看——
“害我至此,你满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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