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奋不已想立刻去穿上的手。
“我昨天罚你,是罚你不知天高地厚就信口开河。你既然出生于世生而为人,你想穿什么都可以,不论是铁衣盔甲,还是绫罗绸缎,只要你喜欢,只要你想。”
“你可以珠翠罗绮、凤冠霞帔,当然也可以披坚执锐,擐甲执兵,这是你身为人的权利。身为父母我都不会阻止束缚你,旁人、这世上任何一人都更无权、也无资格用任何理由来束缚你。但这一切的前提,悠悠,你得能配得上它们。”
“你不想珠翠罗绮坐享其成、钟鼓馔玉,不想凤冠霞帔安享天伦之乐——偏偏,就要与所谓的世俗背道而驰,那你要付出与之相配的努力。”
母亲其时轻轻顿了一下,牵着她的手抚摸过那冰冷坚硬的盔甲。“你执意要披坚执锐,就应有万夫不当之勇。你若想擐甲执兵,就应立志无往而不胜。”
彼时,她尚年幼,只是听得稀里糊涂,好像听明白了,也好像没有听明白。
果然就像母亲说的那样,那盔甲巨沉,还有很多纂纹在上面,哪怕尺寸和她相合,她一个小女孩哪里穿得动,穿身上浑身都疼磨得每一块好皮肉,哭着喊着不要穿了,然后被母亲强迫着愣是穿了半年——直到她完全能适应那重量。
当后来她可以穿着那盔甲跟小筹追着玩的时候,母亲才让她脱了下去。她问母亲,“我算是配上它了嘛?”
母亲那时并不答,素来不苟言笑的脸上仍然毫无笑容,只是轻轻摸了她的头。
现在。
她看着眼前闻望寒的盔甲,轻轻攥紧了手心。
……
帮闻望寒整好衣服之后,还有别的一些琐碎的东西,本来和悠是不打算管的,可是发现这个人是完全好像没有生活常识,她实在看不下去,只能插手帮忙,最后两个人一起花了一下午的时间什么也没干,就在这收拾这个别苑小楼寝居了。
其实看起来很都些很简单的东西,真就做起来又琐碎又麻烦,两个人弄完,都挺累的。只不过一个是忙活得累,一个是被指挥的累加上……鸡巴憋得累。
和悠连晚膳都觉得不是很有胃口,只是仓促的吃了,就拿起衣服去温泉洗澡。闻望寒二话不说就要跟着一起,被和悠直接一句“还没有到六个时辰”而冰冷拒绝了。
闻望寒也没办法,也不可能去看,看了又不给做更痛苦,只能在别处等,只是想着……到底得多久才能到六个时辰的时候——
他忽然眉头微微一皱,耳边传来一个他意料之外的神识传音。
片刻之后,闻望寒打开了结界之后,来人跟着他走到寝居。闻望寒看着他,淡道。“什么事找我?”
闻辞尘环顾四周,看着面前井井有条的,甚至已经完全是两个人共居的寝居房间,轻笑了一声,这才不急不缓地,将意味深长地眼神落在闻望寒的身上。他的目光越过闻望寒的肩膀,看向他身后的内房——
“小悠睡了?”
闻望寒眉梢微微一蹙,“这么晚了,到底什么事。”
闻辞尘没察觉到房间里有和悠的气息,这才收回视线,似笑非笑的。“我听说,你当着大哥的面……跟和悠说,你喜欢她?寒哥,你这是跟和悠来真的吗?”
“怎么?”闻望寒淡淡一个反问。
“也不是怎么。”闻辞尘脸上那抹淡笑有些玩味,又有些疏离。他朝旁走到窗边,抬起手指抵开半掩的窗户,目光落在楼下不远处一处异常繁盛美丽的花海里,那花海的背后,是一片温泉。从这里并不能看见温泉的全貌,只能见得水汽氤氲。
袅袅得水雾被风吹散,过于轻柔地被风卷起,好像吹到了闻辞尘那双艳冶的异瞳里去,使得那双素来迷离犹如万华镜一样的眸里,更加乱花渐欲迷人眼的看不透情绪。
“我就有些想不明白,寒哥你以后要怎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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