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死亡。”
“那，我是不是应该谢谢你？”和悠笑了起来。
卫柯摇了摇头，“我只是把我知道的事情，坦诚以告。若在你眼里是辩解，那也只是为苍主大人解释一下，他从一开始，绝非真的想要伤害和筹。如果他真的想伤害和筹，就不会派我过去。”
“……”和悠微微蹙眉，更觉得自己看不透这个男人在想什么了。
“黑山那夜发生的事情，本不应该如此。”卫柯又说道，“本来，苍主的打算，只是将你带回去。但……后来，一切都失控了。”
他露出些许的苦笑，“我们妖物的精神力本来就远不如人类，在发情的状态下更是难以自控甚至会暴走失控。我与和筹更是无怨无仇，如果我不出手，他精神系的韵灵，实力比起我们又太弱了，在那种状态下如果被苍主或者三公子直接碾压，会更容易自毁，他会走火入魔被烧坏掉。我……我也在试图稳定三公子的精神力，可是，他实力比我强很多，我没有办法缓解他的失控，就连我自己都被反噬影响，所以才对你……”
和悠的脸色逐渐惨白下去，显然那段逐渐开始复苏的记忆给她带来了莫大的恐惧。她放在桌子上的手都在发抖，捏着筷子骨节发白。
蓦地，手背上一热。卫柯伸出手覆住了她的手，“对不起。”
“真的，很对抱歉。从一开始到现在，我，我都……欠你一句道歉。我真的不想那么做。我知事到如今的道歉太晚了，但是……”卫柯望着她，言辞柔和恺切，虽然冕绦遮去了他的视线，但和悠也足以感受到那目光的诚笃。
“和悠，我为我以前伤害过你的所有事情道歉，也，不想再继续伤害你。”卫柯轻轻说道。
和悠却抽回了手，望着他，“你说这些，到底有什么目的，不如直说？”
卫柯叹出一口气，忽一转话锋。“我也曾有像和筹一样的弟弟。应当说，我有过很多兄弟姐妹。”
“看来，他们都死了？”和悠直接接过话去。
“……”卫柯一怔。
“第一次你见我的时候，闻惟德说过——你灭族的时候，答应过他什么……”
卫柯似乎有些吃惊和悠竟然对那样的细节都能记得如此清楚，但仍坦然说道，“嗯，没错，我很小的时候就被人灭了全族。现在，我这个族群，只有我一个存活。”
“你说这些，是为了让我有共鸣来同情你？”和悠仍然只是这样冷淡，“我的确应当那样，可是我不想对你们有任何同情。你的家人无辜与否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小筹是无辜的，我也是无辜的——可是……我们两个，拜你们所赐，生不如死。”
“你……”卫柯忽笑出了声音，“……真的很特别。”
和悠却绷紧了身体，她虽然强装镇定，可内心却很是慌乱。男人太过诚恳，诚恳到让她根本找不到一丝问题。他甚至可以说是目前这些男人中，对她态度最温柔，最诚恳，最和善的那个。
他也字字都讲的是实话，哪怕她再怎么去回忆与这个男人相处的那些细微末节，哪怕是跟他做爱的时候——他也是对她最温柔的那个，甚至已经像他自己坦诚的那样，从未对她有过敌意，第一次见到卫柯的时候，他发情了也在试图替她对闻惟德求情。在黑山的时候，对小筹做的那些，也都不过是听从闻惟德和闻辞尘的命令不得已为之。小筹身上那些伤，的确都避开了他致命的地方，还在她担心的时候哪怕引起闻惟德不快也主动告诉她小筹还活着，后面发情失控了之后，也在努力对她温柔……甚至。
她一直失忆想不起来的马车上，也好像模糊想起来，这个男人曾站在他面前，挡住了闻辞尘。
迄今为止，她如此针锋相对地挑衅，换做其他任何一个男人，她现在想必已经很惨了。可……他仍然温和，没有任何攻击性。
然而。这个男人越是诚恳，她越是看不穿，越不敢轻易去相信他话语里的每一个字。
“你想说的是不是已经说完了。”和悠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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