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很快的。
“和悠姑娘,琴棋书画,临池墨贴,织锦吹箫、刺绣双陆……美人才情种种,你何种尤擅之?刚才,我的确不太明白你哪里有些特别,现在似乎有点理解了。”
“……啊?”她张开眼睛,感觉身上的压力小了一些。
槃王完全不在意那些艳书,反而是摊开了她桌面上的那刚临的字帖。“我觉得和悠姑娘是个特别的人,比如,我第一次见到有人的字,是临了贺痴的形。”
和悠一怔,“你……知道贺痴?”
“当然。”槃王笑吟吟地,“我很喜欢他的字。”
“可是他——”和悠虽然惊讶有余,但与此同时地更意识到男人的身份,有些慌张。
“他的确是反贼,死不足惜。”槃王的手指抚过和悠写下的那几个字,“但人是复杂多面的。玉匠雕玉,都知舍絮避裂。一张纸,要洗去百道米浆,一根笔,要祛除多少木屑冗毛?你眼前这件件物品,成就如今模样前,哪个不是弃了是沉渣糠秕才得以脱颖而出。对物,都知去其糟粕,取其精华,便废为宝。对人,为何就不可?”
和悠虽然听懂了,但又好像没有听明白。
“因为一些瑕疵就舍弃全部太浪费了,那因为一些错误就全盘否定一个人,当然,也是很浪费且愚蠢的。”他稍稍侧开一些身体,随手在桌面上的笔架上选了一根笔,“贺痴虽然罪该万死,但书法方面的造诣的确登峰造极。北旵书法家大多数太过追形,少了许多意蕴。贺痴就是其中异类。我府上收藏了许多他的真迹和帖本……”
他稍稍侧脸,看向和悠,“如果有机会,也欢迎和悠姑娘去我府上一起欣赏。”
“啊?真的吗!”和悠下意识脱口而出。她从小就苦练贺痴的书法,也打心眼里是喜欢的。可就像槃王所说,贺痴因为政治原因,民间的拓本早就绝迹,从她家中灭门之后,就再也未见过一本贺痴的帖,这些年也再未能进步分毫,所以在听到槃王这句话时,一时有些喜不自禁了,都没有过脑子。
“当然可以了。”槃王笑了起来。“帮我研下墨?”
和悠回过神来,忙转过身就很自然地把砚台拿过来,乖顺地为他研墨。上好的墨块不用费力,就研出精细的墨汁。
他取笔蘸了一些,就着和悠之前的那张纸上朝下挥笔落下。那张纸还是之前她昨夜临睡前实在翻来覆去睡不着,随意写的几个字——
笔触落在纸面上的声音别样的动听,哪怕和悠不去偷偷瞥看,也知道应该是一手绝妙的好字。笔下有力,提笔如风。
“我并不像和悠姑娘有这方面的天赋,虽一直喜爱贺痴的书法,却并不能修得其精髓。今天,难得见到一个能将贺痴的笔骨给练出来的,有些献丑了。”槃王写了两个字停笔说道。
“嗯。”和悠认真地看着他的字,“如果是为了书习贺痴的精髓,那你写得是不太好。”
“……”槃王一怔。
她没注意,只注视着他写的那两个字,顺手用手指住他写的“精”字上的笔锋,“这个点,挑地太狠了,拖沓。”
“……”
“竖梢,太硬。”
“……”
“还有这个结构,太过刻板地去临摹了。贺痴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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