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中一两酒,美人那二两肉。”槃王端起茶盏来,瓷盖掠去几分浮沫,怡然道,“着实艳羡苍主大人,守着这北境胜概美景,清净。”
“‘秋改’一事,想不到殿下也很是上心?”闻惟德平静道。
“那是自然。事关北旵百姓生计之根本,本王还是会忧心着一些的。”槃王很是坦诚地说道,“不说别的,岑儿这次做的,确实是一件能名垂青史的好事儿,本王这个做叔叔的,于情于理也要帮一把我这个六侄子了。”
闻惟德垂目抿了一口茶,并未与此接话。
可槃王仍用瓷盖轻滤早已清澈的茶,“今天聊的这些已经够多了,不提了不提了。苍主今日,似心有烦扰。”
闻惟德指腹摩挲着杯肚,“并无。”
“难不成,是不是我不识风月,扰了苍主的美事?”
“……”闻惟德的手指微微一顿,笑容深了一些,“当然不是。”
“那就好。”槃王笑起,噙了一口茶去,“毕竟,美人在侧不能去陪,反而还要来听我絮聒这些杂事。”
“殿下何出此言?能与殿下畅聊,实乃荣幸。”闻惟德仍自若,杯中清茶微有涟漪。
“哈哈是吗,那就好。毕竟从我来了之后,苍主好像就一直没怎么见她。那,你等见到了她,可要替我解释几句,莫要让她怨上了我,让人独守空房才好。”槃王笑着说道,“哎,不是我说,苍主您不要总对人那么冷淡,女人嘛,还是多哄哄的好。总像您这样晾着人,容易把人心晾冷了。当然,本王也只是随口说说,毕竟不是人人都如苍主这样神采英拔,斐然风逸,自不屑些手段,也总不缺蜂蝶来招。”
“……”
“殿下。”闻惟德吐出一口气来。“您这是……看上我身边的哪个女人了,不妨直说?”
“啊?”槃王作势惊讶,连忙摆手,一连手了个好几个不,“不,不不。哈哈哈,苍主你误会了。我一直在说的,是晴殿下啊?我只是听说宁主最近身体不太好,想来晴殿下这次来,也是很难过的,当是需要你来多陪伴陪伴的。未想到说几句,苍主竟误会了我。是我失言了,苍主勿怪。”
槃王看起来着实很是歉意,喝了两口茶,又道,“不过,苍主是误会我在说谁?”
“……”闻惟德掀起眼帘,看向他,还未开口。
“苍主、殿下,晚宴已备好。”
卫柯走上前来,说道。
槃王这时目光越过闻惟德的肩膀,看向他身后山下的落日余晖,天际线翻滚着一层镶着橘边的云影,暖洋洋地让他想起来今日白天一个女人的双瞳,又亮,又透彻地滚着一层暧昧缠绵的云霓。
“啊,已经这么晚了。早些去我也好早些休息,我明日还有约在身。”槃王这样说着就站了起来朝外走。
闻惟德起身跟上他,与他身旁说道,“殿下,说起来,和悠那边……”
“哦对了,我忘记跟你说了。”槃王与他一并前行,很是随意道,“我发现和悠还挺有趣,我和她满有共同语言的。这个浊人确实别有风致,写了一手好字,又颇有才气,算是难得一见的……”
他微微一顿,稍稍侧眸看向闻惟德,“佳妙之人。”
闻惟德稍驻足,说道,“殿下,我不得不提醒您一句。北境虽的确壁垒森严,但绝非无一丝漏洞。那毕竟只是一个浊人,您若这样总与她接触,日后若传言出去……”
“这有什么。”槃王笑了起来,“本王这几天本就是在天都呆烦了,来北境这里散散心的。也没有什么太重要的事情要做,正好余下这几天也得闲。北境风光,我也赏地差不多了,别的玩乐嘛,我想北境也不会有什么能太吸引我的……”
他笑容更深了一些,“玩乐这方面,苍主毕竟还是太过保守了。”
闻惟德微微抿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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