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放在旁边的茶桌上,手指一下没一下地敲打着桌面,反追问了她,“我说什么了?”
“……”她无话可说。
他的确什么都没说过,更没有答应过,只要她乖乖地听话,他就会不毁掉这个孤本。
从一开始,闻惟德就不仅是要罚她,也还要她毁掉这孤本,在他拿出这本书的时候——不,更早,在他发现这本书的时候,这本书的命运就已经盖棺定论了。不可能因为她的顺从、可怜,求饶……就会改变什么。
她哪里来的自信,可以改变这个男人哪怕半点想法的?
想来也是,闻惟德是个什么样的人,她了然于心。
他从来不会大发慈悲地赐人以选择,他只会漠然视之地主宰一切。
他也从来不屑于给人希望,也不齿与用希望这种东西来玩弄人心。他只会给人以自以为有一线生机的妄想,而后掌控、粉碎、重建。
可悲哀的是。
和悠就算再怎样自以为了解他,也无法理解他此时这种行为试图表达怎样的欲望。
不久前在卫柯那刚被这个男人淫虐过的恐怖记忆仍历历在目,甚至在她的肉体记忆上留下了不可磨灭的恐惧,根本无法凭借理智和冷静去反抗。
仅仅是此时面对男人的视线,她握住书本拿在手里,都发抖地只能顺从地打开它,认命地扯住书页……
罢了。说破天,这也只是一本书。
“这只是一本书。”和悠握着书本,掀起眼帘,把自己的心里话说出来,好像也没那么难。“它不是一把刀,不是什么了不起的法器,对你堂堂苍主大人构不成任何伤害。那为什么,你连这一本书都容不下?我不知道你和祈云峥有什么血仇令你如此厌憎他,你讨厌他写的字,我也已经撕了。你若不喜欢他的标注,我也有法子消除掉它们。”
她看着闻惟德,“反正左右,你今天也一定会罚惨了我。既然如此,你听我说吧。你不允许我勾引你的弟弟,我也可以理解,毕竟你们兄弟情深。我做什么,你都能觉得我在耍心机在策划逃跑,在勾引他们,我也不否认,我勾引过小风,你防备我,这很正常。可是问题是——祈云峥?他在的时候,你警告我不要引起他的注意,是不能暴露我的自愈能力。可他现在已经走了……”
和悠甚至干脆地把腿放了下来,这么一大串话说出来,好像心里就透彻了,对他的恐惧也跟着被宣泄掉了一样一身的轻松,“他只是留下了一本书罢了。”
“……”
“闻惟德,我是真的想不明白,你现在……到底在做什么?”她看着他。“是为了操我?操我,我已经认罚了。你想操我,我不会反抗的,随便你就是了。为了情趣?可是你现在满腹怒火。那是为了什么?”
她肩耸了两下,像已经压不住嘲了,“还是为了满足你那变态的控制欲?”
“……”
“你……该不会真把自己当成无所不能的神了吧?”
“……”
“可是哪有你这样的——连一本书,都容不下的神?!哈。”
只是一段对话。
不对,对话总要双相的,而不是一方咄咄逼人,一方冷漠缄然。
这应该说是质问。但质问,发问人应该掌握主导权,能凭借高一头的气势压住对方。而不应当是现在,她衣不蔽体地蜷在椅子上姿态卑微,另外一方却衣冠济楚居高临下地审视着她。
高高在上的一方,久久才发出一声短促的笑声来。
他扶着额头,似乎情不自禁,难以克制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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