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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才觉得,他这个姐姐可能从来都没有正经学过做饭。

他抬眼就看见和悠耳朵滚红,眉目难得闪躲,眸光在昏暗的厨房里湿漉漉地烧红,把他的心都跟着烤地要化掉了。

“你去等着吧。”和筹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我给你做饭。”

做一辈子都行。

……

“真是……不中用的很呐。”六皇子叹了口气,把手里坏掉的钉耙扔在了土里头,擦了擦汗。

被他一耙开了瓢的男人混睁着眼,一块木头一样直挺挺地保持着跪姿噗通一声倒在了地面上。

在他身后的廊道上跪了两排人,他们的面前,还躺着两具死不瞑目的狰狞尸体。鲜血,汩汩地朝外涌,把他们跪着的衣服都打湿了。

六皇子又走出花坛,从花坛旁的农架上取了一根全新的钉耙,松着土。“山河庭不中用的紧,非得这时候下这场雨。这一场雨,都把我的花浇烂根了。”

“……”恐惧至极的下属们不敢吱声,山河庭那是司管天都各种阵法结界的……直属于宫中管辖,也——只听命与一人。

“你们也是,就一个女人嘛……怎么还能把贝老爷子的孙子给弄残废了呢。你们倒是说道说道,我怎么去跟贝老爷子交代?”

“…………”他们哪里敢吭声,敢吭声的,现在已经在地上躺着了。

“不中用啊。不中用。”六皇子一脚揣在那具尸体上,“连给我的花当肥料都不济事。”

他连连摇头,“你们到这儿了了,也不知人是打哪儿冒出来的,也不知人是什么目的,是不是要来坏我事的。我弄这一出幕考容易吗我?真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儿啊,比种花还难上那么一点点呢。你们说说,这女人,总不能是这天都土里现长出来的、这山河庭下雨下出来的吧?对吧?”

“…槃王……殿下……”

“对,这女的是和筹他姐姐。我那小皇叔藏到现在才露头给人看,那肯定有所图啊。还用你们说,我当然知道我那小皇叔手段厉害,你们才什么都查不到…… “六皇子是唉声叹气,不过脸就算沾了点血也还是慈眉善目的很。“更别提,那女的,受了不轻的伤,还一路畅通无阻地回到了自己家里去。哎……是,有高手暗中保护她,你们派出去劫她的人还都死了。那我再问你们,保护她的高手是谁啊?!谁派来的人啊?你们也不知道。连在她住所旁边安插几个眼睛都做不到?做不到就算了,啊,刚才这个……”

他戳着地上倒着的这个人,“他说什么?说安排的暗探和杀手,进了和筹居所方圆十里范围内,就杳无音讯地消失了?你听听……你们说的这是什么屁话啊?这还是我们天都吗?不知道的,还以为把你们送到那些妖主地盘上了……”

“…………”

“……哎呦,你们真是……那我还留你们干什么呢?一问三不知,给我花当当肥料都不成。”

“………”

“罢了罢了。你们啊,赶紧,第二场质考,能把我这花养好不?”

那些下属一怔,倒有机灵地听懂了,忙磕头发誓,“能!属下一定会将此女不论死活地送来,养好殿下主子的花!!”

“哎,别总是只会说些狠话啊,又吓着我娇贵的花儿了。”六皇子说道,“那肯定,还是要活的好。”

“……是!”

“活的啊……”六皇子笑眯眯地停顿了一下,挥动钉耙,砰地一下——脚下那具尸体就在他脚下化作了一片圆形的血肉,把面前的花坛给盖了大半,“当肥料,才滋补。你看,这死的……没啥用。懂吗?”

“懂……懂了!”

他们对这位主子恐惧到口水都不敢吞咽,哪敢不懂——

第二场质考之后,如果不能把那女人活着捉到六殿下面前……那么,就是他们会成为这些花的、活生生的肥料。

……

不论如何,和悠的发情期还算平静地,就这样暗流涌动地结束了。

第二场质考,也到了。

但。

“什么?规则改了?”

和悠像大部分在场的考生一样,听到这个消息,都懵在了当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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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更+珍珠加更4000字。

仍然限免。

爱你们。

摸下巴,最近大家为什么都不和我聊天了,你们该不会出轨了吧?

呜呜呜呜……

出轨……的话,我就一大早来抢劫新鲜的珍珠好了……!

736|Ch670、煅破(78800珍珠加更)『限免回馈』

那唯贤阁的主考官宣读了这次质考的规则,旷庭之内一阵死寂,然后就爆发出一阵压不下去的哗然。

不再是对武,而是煅破。

煅,顾名思义,把药物扔进火中粹取精华。

破,不破不立,不立不器。

这种考试,虽然的确存在过,但因为各种历史原因而废弃已久。其中之一的原因……

“为什么要考煅破?!死伤率有多高你们唯贤阁不知道吗?!”考生之中有人忍耐不住爆发出质疑。

也不能怪他们激动到群情激奋——在场这几百人,大概除了她,每一个人都来历不小,不说各个养尊处优,但命肯定是比她值钱的多。以至于他们也想不通,唯贤阁为什么敢重启这个考试项目,万一哪个有背景的考生死在幕考,人家后面站着的大佬怎么可能愿意?

“幕考乃国家大务,你们唯贤阁竟敢如此朝令夕改,改变考试规则这样的大事都不提前通知一声?!“

“朝廷里知道你们这么做吗?!”

“就是!”

“抗议!”

“……”

和悠算是其中为数不多比较冷静的那些考生之一,她的确同样吃惊,但也……有些迷茫。

因为她其实连听都没听说过,这个考试项目。其实也难怪,听旁边考生的交谈里,这个考试项目,几十年前就废止了,改成了对武。但还是有相当一部分考生,听说过当年这个考试项目的可怕的。

看他们的脸色那样难看,虽不知具体是什么项目,但也已可想而知,这个死伤率大概是真的挺高的。

一阵骚动过后……

忽然整个考场死寂安静了下来,因为从旷庭外的大门内,鱼贯走进来一列人。这些人虽着唯贤阁袍服,但不论气质,还是衣服都与此间唯贤阁那些考官完全不同。

那些考官纷纷让开,对其中为首的一个中年男人鞠躬行礼。

“那是……明启宸……明雅客?!”

“明雅客怎么会亲自来这里?”

和悠微微一怔,看向了那个陌生的中年男人,面容削瘦,脸颊深陷,鹰钩鼻更显得眼睛锐利到渗人。只见他抬起双手,稍稍一压,刚才还喧腾的旷庭里就慢慢安静了下来。

自他身旁走出一人来,打开一封对开金光闪闪的东西……

旁边所有人立刻屈膝跪下,和悠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那是圣旨跟着跪了下去。

可其实,这也不算圣旨,而是一份皇帝陛下的口谕。那位宦人嗓子尖锐地读完了整篇圣谕,大致就是这次质考更改考试项目,他已准了。但和悠却察觉到一件事……那就是整个口谕的口吻,好像就是,陛下只是知会且同意……也就是说,改变规则这件事儿,并不是陛下的命令。

是有人提去陛下面前,得了陛下首肯。

“其一,此次质考规则变更,已得圣权。”这时,那位明雅客的声音响了起来。

“其二,陛下圣意厚仁。唯贤阁理解诸位的心情,于是,诸位可以直接退考,不做科弊之罚。”

“其三,天都这场额外幕考,本就受六皇子福慧恩泽,当是要特殊一些。若诸位难以接受,两年之后,大可正常参加幕考,毫无影响。”

“那么,给大家半个时辰的时间考虑,半个时辰之后,还留在考场的,就默认了参加此次质考。”

他扬起脸来,扫视了一圈仍跪在地面尚未有起身的几百位考生,目光若有若无地在几处多做停留了一会。

“……煅破成器,死伤不论。”

……

半个时辰还未到。

整个考场内刚才还乌泱泱一片的人,此时已是稀稀落落了很多很多。和悠粗略地估算了一下,最少走了三分之二的考生。

还有一些迟疑的,在交头接耳的讨论。

和悠虽未参与,但她练的特殊功法所造就的灵敏的听觉,让她也得到了一些相当有用的情报。

这煅破,死伤率是相当之高,四十多年前废止那一场,一百多位考生,据说只活下来了寥寥不到十几人。也正是那一场之后,这个考试项目就废止了。

但不管和悠怎么去听,也没有听出个关于煅破这场考试的具体规则的所以然。这就很不合理……

她听那明雅客的一番话外,唯贤阁似乎不太鼓励大部分考生参加。但如果真就为考生的性命着想,那不应该先把规则说清楚,给她这样的考生一些选择余地?连什么规则都不清楚,很容易就有些不信邪的考生——

“管他呢,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几个考生下定决心不打算走了。

“对啊,反正都不知道这次煅破的规则是什么,万一改了呢?”

“哎哎,说不准……你们说,这是不是也是一场考验啊?”

“就把一些胆量小的给吓跑了?”

“对啊!”

一些考生,明显有了这样的想法,是不是这样一个行为,也是在筛选考生的魄力呢?

不过。和悠心中却隐隐觉得有些古怪,略有迟疑。她绝不是一个投机主义者,谨慎至极,哪怕她真的很需要这次质考……

但,今天这件事太过蹊跷古怪,其中隐隐涌动的感觉,让她心中有种非常不适之感,她无端联想到第三场的对武。

她自认为自己的确比在场任何一个人都需要这场幕考,也或许没有任何一个考生会像她一样,在走到今天这一步时,付出了难以想象的可怕代价,承受了所有考生都未承受过的苦难。

但是……

和悠深深吸了一口气,站了起来。她走下台阶,毫不犹豫地走向了大门。

见到她朝外走去,不论是场内,还是……场外,许多道震惊的目光都落在了她的身上。

眼看她就要走到门口,终于有人忍不住拦住了她。

“这位考生,你去哪?”

和悠抬头,有些惊讶地看着那位考官,很有分寸地行礼,坦然回答道。

“我退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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嘻嘻。

想不到吧。

我更新了。

嘻嘻。想不到吧。

和悠弃考了_(:з」∠)_哈哈哈

没有人!能猜到我下一步的套路!值得不值两个珍珠!

另外Twitter有好东西,别怪我没提醒你们……

737|Ch671、心向往之(一更+79100珍珠加更)『限免回馈』

“这是?”和悠被两个考官领到了一个小房间内,有些疑惑不解地看着他们。

其中一个考官忙解释道,“啊是这样,走个流程,每个退考的考生,我们都要秉持着负责的态度来问清楚情况的。”

“哦哦。”和悠也表示很理解,坐在了他们的对面。

“就,简单地问几个问题。”一个考官拿着纸笔,说道,“和悠姑娘,请问你为何要退考?”

“啊,这个啊。”和悠很清晰回答道,“我怕死啊。”

“…………”两个考官莫名就面面相觑起来。其中一个,有些干干地解释道,“其实,和悠姑娘是不是被人误导了?”

“这煅破不是死伤率很高吗?我也不知道规则,不能让我两眼一抹黑地去送死吧?”

“呃。是这样。这个煅破,死伤率确实有,但是……”那考官笑容有些发干,“但是呢,我们还是非常非常重视考生的安全问题的。你要是听传言呢,那肯定是有夸张成分,要是那其他考生跟你说的话,那他们也可能是为了能吓跑一个竞争者是一个竞争者,对吧。和悠姑娘,可要有些防人之心啊。”

“啊?是这样吗。”

“和悠姑娘,我们实话说吧。”另外一个站着的考官说道,“你第一场质考表现非常非常亮眼,我们唯贤阁呢,是真的不想看到你这样的人才流失。”

“不是,你们不是说,两年之后还能再参加普通幕考吗,那我两年之后再参加啊。”和悠说道。

“…………”

两个考官哑了一下,看起来是真的没办法了,就问了一句,“和悠姑娘,还是希望你能认真考虑一下的。”

“不了,我考虑清楚了。”和悠毋定道。

……

槃王正与几位远道而来的客人谈聊,恰时耳侧听到这个消息,手中织管的烟灰,啪嗒一下就掉了下去,有零星甚至沾到了他的衣摆上。侍女立刻跪匍到前为他掸衣,但他却厌烦地挥退,座下几位客人很是识趣,立刻起身告退。

待得一番客套,送走几位客人,槃王这才看向身后的参明。“确信?”

参明说道,“确信。明雅客那边加急的线报,算算时间,也就一刻钟前的事。”

槃王面上的笑容隐淡了许多许多。 “她走了?”

“还未。”参明又说,“六皇子的人找了个由头拦下了。”

“她为何要退考?”

“她说………”参明迟疑了下,“她怕死。”

“…………”

槃王正倾身去将织管放与琉璃盏内,听到这话,手指顿在原处。末了靠回软塌,轻声笑了起来。

“那接下来,我们……”参明说道。

槃王只笑着,“无碍,此事用不着我们去思虑…………哈哈。怕死。”

……

秦修竹错愕地看着面前的水幕,好一会才坐直了身体,“她说什么……”

“那什么,少主……她说她退考了。”

“我自己听不见,还用你说?”秦修竹啪一声拍在椅臂上。

“小的愚钝!少主恕罪……”接话的下属噗通就跪下了。

“她为什么退考,有人为难她?还是强行迫她退考?”秦修竹百思不得其解,“她退考作甚?”

“没有。”旁边的管家忙接过侍女倒来的茶水递上,“少爷息息怒,我这就派人去查……”

“不是,她上一场质考重伤成那样也要赢,怎么说放弃就放弃了?这两年,她不是要死要活地非要参加幕考?这就放弃了?!”

“少主,或许是因为……女人都善变?”那个精神系的下属说道。

可秦修竹听到这话一点也不见高兴,反而不悦道,“她怎么变都无所谓,但是……”

他盯着画面里定格的一幕:此时两个考官围在她身边,把她带离了场内,不知是去哪了。

她退考了,那答应他的第二场质考结束之后去操她的事儿,是不是也就泡汤了?!

“快点查清楚,她到底要干什么!”

“是……”

……

六皇子愣在原地,约莫过了好几个呼吸,才说道。“人,留住了么?”

“留住了。”

六皇子并未去看时录直播,毕竟再怎么说破天也不过就一个小人物,也不值得他关注到还得随时关注她。但……眼下这个情况,显然是值得他关注的,否则,下属们也不会各个一脸惊惧恐慌。

“为什么退考?”

“她说,她怕死……”

“怕死。”六皇子重复了这两个字,目光游移到不远处的花苑,一时也未再言语。

“殿下。”有下属见到六皇子情绪似乎很是平和,忙补场道,“这样其实也不算坏事。她退考之后,就自然没法在这场幕考里成为阻碍,自然不能损害殿下的好事……”

六皇子爽声笑了起来,“这倒也是。”

身后几个心腹见状也跟着忙不迭谄媚笑起来。

六皇子抬手指了下那个心腹,“把他拖下去。”

那下属一愣,面色逐渐变得惨白起来。

六皇子又补了一句,“剁之前把舌头拔了。”

可一旁全副武装的侍卫们立刻上前,将那下属当场擒下,不管那下属已是崩溃大叫,疯子也似地哭求叫冤把人给拖拽了下去。

“你们呢?也跟他一样又蠢又只会说屁话的话,趁早吱声。我对你们也都比较器重,不想让你们死的那么难看。好吗?”六皇子仍是笑眯眯地。

下属们已经跪了一地,头都不敢抬,噤若寒蝉地纷纷讨饶,“属下知罪了……”

“不是,我就纳闷了。你们是不是以为,本皇子是个变戏法的啊?”

“殿下息怒,属下们当然不敢啊!!……”

“不敢?你们不就是这么想的吗?啊?本皇子上嘴皮子一搭下嘴皮子,变戏法一样,这质考就直接能变成考煅破,对不对?”

“……不是的,不是的,殿下息怒……”

“我花了多少功夫,整了这么大周章,你们那躺在花坛里的同僚,肉还没被我那宝贝花儿消化干净呢!为了什么?就为了把这女的逼退考?啊?!啊?!!“六皇子一连几个反问。

“……殿下饶命……”

六皇子长长叹出一口气来,“她退考了,是,她那条贱命,不算个什么。可她到底是什么来历,又什么目的?她参加幕考到底是不是小皇叔授意?她背后到底是不是小皇叔撑腰?那小皇叔他的目的呢?你们查出来了么?啊?行,你们的脑子想不到这么深的东西,这些都不说……她算个什么东西啊?啊?说退考就退考了?就这么囫囵个、好端端地叫她走了?你们因为这个女人死的同僚,可真是要好好谢谢你们了。”

下属们只浑身颤抖地解释不出来话了。

“都说这竹篮打水一场空,好嘛,到你们了,把竹篮都给扔了是吧?”六皇子抬手拍着自己的脸,“叫这女的,废了贝礁,还活蹦乱跳的。哈哈,我千辛万苦地把质考改成了煅破,还叫人直接走了?传出去,你们他妈的不要脸,本皇子这张脸还要不要了啊?!她打我脸,你们也跟着打本皇子的脸?!脑子呢?你们的脑子呢?非得让我把你们的脑子一个一个挖出来洗洗啊?!”

“殿下恕罪……属下们知错了,一定在所不惜地留住这个女人!!”

“滚!”

一众下属吓破了胆子,屁滚尿流地连滚带爬地朝外退。

“等下,这女人叫什么来着?我给忘了……”

“和,和悠。”

“行。”六皇子捏着脸颊,“和悠……是吧。”

……

北境。

眼前虚幻的投影画面已随着女人被两位考官带离场地而定格。

坐在椅上的男人,望着她离开画面时的侧脸,沉声不语。

又一次的、意出望外。

虽然他至今都仍未彻底清悟她为何如此执着于幕考,但没有人比他闻惟德更心知肚明,她走到这一步付出了怎样的代价,幕考对她而言意味着什么。

可她就这么放弃了。

这一幕,不期然而然,以至于他听闻“我退考”这三字时,目有惊定,心亦悬定。

但闻惟德注视着眼前的画面,隔着虚幻的投影,看入她一双平静的瞳,宛如直直看穿了她所有的坦然以对。

顿时了然于怀,情理之中。

这一份坦然,绝非简单权衡思度,无人比他更加深以为知。对于在场其他考生,不论怀揣着怎样的目的,但最终也不过是一场幕考罢了。可对她而言不同。她比在场所有考生都要艰辛万苦,创巨痛深——这份信念,这般笃志,他知,在场所有人,都不及她半分。

可她就这样放弃了。

她不怕死,也不急功近利,更不唯利是图。

这份坦然,绝非惧怕,亦非权衡利弊的投机,也不只是魄力两字可囊括。饱含着豁然平允的气概,襟怀坦白的气度。

因她眼中所望着的……

从两年多前靠在马车车壁上,目光穿透这人世纷扰,红尘昌盛,所看所望——

仍是她此时从容坦然所迎望着的——

为此,她冷静,她坦荡。她可以百折不断,她可以横心放弃。没有任何人、任何事情,能改变她。

目中所望,心向往之。一往而终,矢志不渝。

可……

世路多艰,道阻且长。闻惟德睫下微颤,薄缓一叹。

“常徽。”

……

那两个考官简单登记了一下她的信息,就把她一个人留在了这个房间里,说让她先等一下处理好信息记录,就可以放她走了。

她在房间里等了大概一刻钟……

房间的门,吱嘎一声开了。

进来了一个面生的老者。

老者身上的衣袍虽同样是唯贤阁的制袍,与那两个考官明显不太一样,但倒是与之前她见到的明雅客的很像。

“和悠姑娘你好,老朽单姓记,名谭,字琰。算是……你弟弟和筹的一位老师?”

“您好。“和悠起身行礼。

“姑娘无需太过拘礼。老朽呢,就开门见山的说好了,这次的煅破,希望你能再考虑下,不要退考。”记谭拉开椅子撩袍坐下。他也身形削瘦,但精神矍铄,倒气质可掬,很是和蔼。

“抱歉,我……不太明白您的意思。唯贤阁为何不让我退考呢?”

“你误会了,并非是唯贤阁不让你退考。我只是私下来见你的,并不是以唯贤阁之人的身份。”记谭解释道,“理由吗,其实说来并不复杂。这次的天都幕考,是因为一些特殊原因,而额外加的场次。”

“嗯,我知道这个。”

“这些特殊原因之一吗,也正是我今日作为个人,来留你参加这次煅破的理由。”

“那,我可以问一句,是什么特殊原因吗?”和悠问道。

记谭哈哈笑了起来,但回答却出乎意料。“不可以。”

“…………”

“但是,你还是应该把我接下来的话,听完,再做决定也不迟,好吗?”

“好。”

“首先,我会告诉你煅破的规则。毕竟,你是担心煅破死伤率太高,但我告诉了你规则之后,我相信,以和悠姑娘的能力,完全可以化危险与无。”

“…………”和悠愣了一下。

“第二,此次煅破之后,无论你墨考成绩如何,你都可以自由选择朝职。”

和悠的表情微微一变。

“我还没说完。”记谭悠然一笑。“第三,如果你墨考成绩同样优秀,以至于能参加殿考,不论你名次如何……唯贤阁三雅客其下,所有职位,任你挑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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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更+珍珠加更两章近4000字。

继续限免回馈。

爱你们。

738|Ch673、废墟(一更+79700珍珠加更)『限免回馈』

记谭的脸色一时间好不精彩,不敢置信地盯着和悠好一会才回过神来,“幕考怎么能用法宝?!这可是律法上明文规定的作弊行为!”

“啊?我想律法上应该还明文规定着唯贤阁的雅客不能接触考生,不能给考生泄露任何有关幕考的信息吧?”和悠问。“作为一个学生,我都可以利用煅破的规则来趋利避害——那么,您作为一个老师,利用煅破的规则,给我两个在煅破里能用的保命法宝,也不是难事吧?”

“…………”

“记老师还在犹豫什么呢?就算是给学生的见面礼,这也很正常吧。还是说,老师其实并不打算让我拜入您的门下……”和悠笑道,“刚才那三个通知,也不过是空口白谈的骗局?”

记谭垂目摩挲着手背,半晌道,“两个绝对不行。”

说罢,他拂过储物戒指,桌面上出现一枚拇指大小的果子,状若山楂,颜色似土。

和悠立刻上前一步拿过那果子,“那行吧。”

记谭看着少女如此痛快的样子,忽然有种莫名被摆了一道的错觉,但还未来及细想。

和悠紧接着说道,“那么现在,老师可以告诉我煅破的规则了。当然,在老师您说规则之前,我还要提醒老师一件事情。”

记谭一怔,“什么事。”

“毕竟我已经决定不再退考了,所以呢,也就是说等下我们参加煅破的时候,关于煅破的规则,还是会有考官对我们这些考生详细我们解释说明,对吧?”

“是的。”但记谭的表情来看,似乎并未跟上和悠的思路。

和悠微微一笑,“既然如此,老师既然是来拿这煅破规则,作为条件,不,通知我继续参加考试的。那想来,老师通知我这个规则里头,肯定有只对我一个人的区别对待,和对外面那些考生不一样的特殊规则提醒吧?不然您不觉得,您的这个条件,这个通知……未免有些太掉价了吗?”

记谭算是听明白和悠在打什么主意了,眉头皱起,“不论怎么说,煅破也是幕考。它的考试规则,对所有的考生都是一视同仁的,怎么可能有你说的所谓区别对待你和其他考生的特殊规则?”

“老师,我们还是省省这些话吧。”和悠语气平淡地说道,“从你刚才进这个门开始,不,从我刚才进这个门开始,我就不可能退考了。当然我和别的考生也绝对不可能一视同仁了,对吧?”

“…………”

“您看,我又不是让您区别对待到专门为我额外加上一些有利于我的考试规则,只是让您额外提醒提醒我一下……不说是规则的漏洞吧,就是能让我趋利避害的额外提示而已。比如外面那些考官,绝对绝对不会告诉普通考生的一些事情,您是不是也可以给我点提示?您要是连这都做不到,那您,你们……这第一个条件,岂不就是空口白牙的几句口水?”和悠说道。

记谭花白的眉毛都快拧到一起去了,半晌,抬手捋起自己的长须,“就算是我,也不可能做到更改考试规则。至于你说的提示……”

他抬眼看着和悠,眼神看起来有些说不清的复杂。他话锋突兀地一转,“此时,我是真的非常好奇,令尊是个怎样的人物,一个偏远山村里,竟可以一起培养出你与和筹两个人。”

“…………”

他叹了口气,“罢了。既如此,煅破常规的规则,我就不在这里浪费时间赘述了,反正你一会出去之后,那些考官也会再对你们这些决定留下来参加煅破的考生逐一详细解释说明。“

“好的。”

“北旵从建国伊始,幕考虽并非选拔民间人才的唯一手段,但也有相当长的历史了。从最开始,幕考只有墨考一项考试,直到时间推移,才在各种历史原因之下,渐渐加了许多种种类不同的考试项目。煅破,只是其中一种。”

和悠虽然不明白记谭为何突然讲起来了幕考的历史,但她仍然静静地听着。

“而煅破最开始,其实并非是考试。它的前身起源,是北旵当时的皇帝陛下与几位好友的……”记谭顿了一下,似乎涉及到皇室密史而迟疑格外慎重地斟酌用词。

“竞争……游戏。不,应该说,像……下棋?”

“啊?”和悠这下是完全听懵了。“您是说,煅破是游戏?是下棋?还是……?”

可记谭却摇了摇头,“这就是我能告诉你的有关煅破的提示。其他的,不是我不想提示你,是一我本人也未参加过煅破,二,我从今唯贤阁任职之后,也只经历过几次煅破而已,也并未担任过煅破的考官——除了这次。”

和悠沉默了下,确信记谭好像并没有撒谎。于是她想了想,站了起来对着记谭毕恭毕敬地行了一个大礼。

“谢谢老师。也谢谢您一直以来对小筹的照顾。”

和悠抬起头来,“我会好好考试的。”

记谭微微一怔,此时,少女眼睛里头已褪去了刚才令他都捉摸不透的思绪,只剩下坦诚的真挚以及……坚定。

良久,他摆了摆手,“你走吧,马上要开始考试了。”

和悠也不再多做停留,转身就走。

记谭看着和悠娇小的背影——想当年,他又何尝不是这样一个人怀揣着不切实际的幻想来到天都的呢,时过境迁,老骥伏枥,颓然只剩下这把老骨头了。

“鼠蛇衔尾,鱼目混珠。”他忽开口。

和悠恰时刚刚跨过门槛,听到这句话还未来及回头,身旁就有两个考官作势要将她带离此处,也没来及去多问一句了。

而和悠离开之后,记谭的一位学生从门口的屏风内走出,他有些不解的说道,“老师,您这样做——若让六皇子知道,岂不是得罪了六皇子?”

“哈哈。”记谭笑了一声,扶着学生的手腕站了起来,“如果她能听懂我与她说的这些话,那得罪六皇子,又如何呢?”

那位学生脸色大变,四下看了一眼,惊说,“老师!这话您可不能乱讲!”

记谭转眸看了他一眼,深深叹了口气,说不出是颓丧还是气恼。“若我再早个二十年遇见和筹姐弟,哪还有你半点事儿?我又怎会做这种腌臜事?半生啊半生,老朽这张脸皮是老了,也不值钱了,但怎么着也是张脸。这一次,我拿这张脸皮给你换条命……下次。半生啊,你啊……好自为之吧。”

半生低头不语,仿佛愧疚难忍。“老师大恩,半生绝不会辜负老师!”

“哎。”记谭又深深叹了口气,良久摇了摇头,扶着半生的手臂朝外走,“后生可畏啊后生可畏。”

……

和悠重新走进刚才那个场地时,场上的人数已经再次锐减了不少。她粗略一扫,大概也就只剩下三四十个人。

看来——这煅破的确有点东西,只是两个字,就把人吓破了胆。大多数考生,肯定还去场外和家人亲朋联系商量了。

和悠定了定神,在座椅上安静调息了起来。没过多久,就有个考官走上中央的高台位置,为他们宣读煅破的规则了。

规则,相当相当的简单,甚至简单到只有两三句话就可以概括了。一、活下来。二、坚持两天两夜。三,全程会有考官监视他们的一举一动,考试结束,自然会有成绩公布。

别的,什么都没有。考什么也不说,只一人发了一个储物戒指,储物戒指里头有基本的水、粮食、一瓶普通丹药。把他们自己的储物戒指和媒介全都收走了。并且再三警告他们,不允许带任何法宝进去考场,说是考场有和对武一样的检测阵法,如果检测到有任何法宝、储物媒介,会当场判定作弊送至司律庭惩处。

宣读完之后,又是一阵轩然大波。有不少考生愤怒地要求考官详细说明煅破都要考什么,结果被考官给厉声喝止了。

看这个情况,和悠猜想……看来,大多数人和她一样,也并不清楚具体规则了。早知道,那会多问两句了。

但马后炮也没用了。

现在,比起其他的考生,她最起码还是有优势在的。

……

考官们将他们领到了一个阵法面前,按照抽签顺序依次将他们领到阵法面前,随着一阵光芒闪过,阵法上的人就消失了。

是传送阵。

和悠走进传送阵之后,一阵光闪过……她就到了一个全新而陌生的——废墟面前。

她有些懵,这是什么情况?

可轮不到她发懵,带着储物戒指的食指微微一痛,耳中就响起来了陌生的声音:考生编号六四八,煅破,开始。

低头一看,手指被那储物戒指给扎破了,精血在储物戒指上亮了一下。她试着摘了下储物戒指,纹丝不动,看来这就是考官用来监视他们的东西。

而且记谭给的那枚果子,果然并未骗她,竟然藏在腰带里竟然真的带了进来,没有被发现。

和悠定了定神,四下观察了下环境,这好像是一座城市的废墟,而且是实打实的废墟,并不是什么幻境。到处都是倒塌破败的房子,也不知道经历了什么,断壁残垣,满目焦土。一眼,也看不见头,倒是很大。

在这种废墟里……煅破,能做什么?

和悠一边警惕性十足地走,一边脑子里飞速地想着考官的那三个规则,以及记谭的话……

活下去。坚持两天两夜。考官监视。

那这废墟里,肯定是有致命的危险。那么问题来了,危险,是来自何处?

因为完全没有头绪,她决定先找个视野好点的地方仔细观察半天再说。很快,她找到了一个破败的几层木楼,走进去从倒塌的家具来看,应该曾经是个酒楼。她爬到楼顶,视野,的确变好了,却也让她更加惊愕。

在她目光所及之处,除了这座城市的废墟以外,看不见任何的活物,她之前被传送来的那些考生,一个人影都没有。而最让她吃惊的是,这些废墟里也感觉不到有任何灵力的波动——也就是说,没有阵法、没有纂纹,除了地域面积非常之广看不到边际,就是一座普通的死城。

所以,这场所谓的煅破,到底是考什么的?!

就算是和悠,也第一次地心里摸不着底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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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更+珍珠补更双更章。

仍然限免回馈。

最近剧情不太会引起吵架(正常情况下),所以限免吧。

UU宝终于要大放异彩了!

UU宝的编号,是罐罐和我一起想的……有些特殊的小含义!

不知道会不会有人猜出来呢=A=

739|Ch674、目净树(一更2500字)『限免回馈』

在外界实时观察到本场时录的一些考官交头谈论着,在他们面前虚幻的水幕中,清晰地倒映着那些神情紧张的考生们。而在每位考生的身旁,都有一棵虚幻投影的奇特小树。

每个考生旁边那棵虚幻的小树,看起来形状大概一样,但还仔细一看,还是有所区别的。形状大致一样,是每棵树都分出五个枝杈来。区别就是,树苗的粗细、枝杈的长短都各有不同。

基本每位考官都在认真监控着这些考生,而有些考生自然是得到了更多的关注度。比如此时的记谭和明启宸,他们都在盯着水幕中的一个少女,以及她旁边的那棵树。

说实话,记谭是有些失望的,而一旁的明雅客则露出一脸早就知道显而易见的表情。

各方面资质太过普通甚至平庸了,记谭心中得出了结论。

的确如此,相较于在四十二位考生之中,和悠的资质并不算最差的,但也绝对不算不上最好的那一批,准确来说,她现在的表现,在所有考生的下游水平。

和悠并未完全猜准,唯贤阁派发他们的储物戒指并非只是监视他们。抽取他们的精血,就是为了培养此时这些考官所看到的,这棵树。

此树名为目净树,能清楚直观地、将在场的每一位考生的资质情况完全展露给所有考官,以便他们对考生进行全方位的评估。

从储物戒指被启动开始,煅破就正式开始了。这棵目净树,就是考官们要观察的主要对象,也是考生们的初始成绩。

目净树树干的部分代表此人总体的根基天资。所谓根基天资,也就是人从娘胎里生来的这具肉体肉身,相当于灵力的一种容器,根基天资越好,能将韵灵转化为灵力的比率就越大。这目净树树干的粗度,也正是取决于肉身天资。树干越粗,证明此人的根基天资越好,越细,就代表此人根基天资不好,日后会越来越难以修炼。

另外五个枝杈分别代表着韵灵、体力、功法、境界以及“第五项”。

相较于他人,和悠的目净树,无论是树干,还是这五个枝杈,都显得非常平庸。只有体力、第五项的枝杈要相对长一些,境界是最短的一项。

和其他考生比起来,和悠从一开始的初始成绩就已经逊色了不少。

这时,身后有人对记谭汇禀说和筹也已经到了,他叹了口气让他们把和筹带进来,望着水幕中严整以待的和悠,看来,他似乎有些高估了和悠。如果是她的弟弟,一定会是其中佼佼者。

……

与此同时的的考场内,和悠也同样地陷入了纠结。她在这个酒楼高台的暗处躲了一个多时辰,也没有发生任何事情,同样的,也没有任何人来。其实眼下情况说来复杂,也很简单,摆在她面前就两条路,一继续等,二出去碰运气。

如果以她平日的习惯,肯定是干脆哪都不去继续等变化。但是,和悠看着自己手指上的储物戒指,长长吐出一口气,站了起来。

和悠仍然足够小心谨慎,一边走一边留下自己才能认出来的记号,并且还利用功法刻意消除隐藏自己的踪迹气息,确保没有人能追踪到自己。她并不走在主要的街道上,更多的是利用暗巷和不起眼的房子朝外探索。她的速度于是想当然并不算快,很慢。

她自己并不能看到,随着她朝外探索的这个过程里,在场外考官们能看到的那棵目净树的第五项,开始渐渐缩短。

记谭看地连连摇头,扫了一眼其他的考生,现在,和悠的第五项已经成为了所有考生中倒数的那个。他不由地心中感叹,这小姑娘啊,太过胆小了。

而和筹则抿着嘴唇,表情反而并没有太大变化。

可和悠自己仍不紧不慢地,甚至中间还停下来用韵灵好好地生了个火,把储物戒指里的干饼烤了烤,对着火堆吃了好几个饼。吃饱喝足了,她才慢悠悠地又开始朝外走。

总算。

和悠在一处小房子里,遇见了些不一样的东西。在一个倒塌的桌子腿旁边,有一个不起眼的陶罐。她走近看了看,用韵灵稍微一刺激,陶罐上就冒出一阵微弱的光。她盯着那陶罐上的图案,若有所思,最终将那陶罐扔进了储物戒指。她心里忽然有了个不确定的想法,于是走的更慢了,在每处角落里都到处搜搜刮刮,捡了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东西扔进了储物戒指里头。

而与此同时,和悠并不知道——

其他考生的目净树都有了显著的变化,只有她的目净树,几乎毫无变化。

别人都在热火朝天的考试,仿佛只有她……在。

『“捡垃圾。”秦修竹揉了揉眉心,“这女人到底过的什么日子……我那个小舅子平日里到底怎么克扣了她让她过成这样的。”

而另外一边。

“她一直……在这样捡垃圾,会被淘汰的吧。”参明有些迟疑地看着面前的水幕。

祈云峥正在落笔书写什么,只扫了一眼,便浅笑了一声,并未多言。』

一直“捡垃圾”好不平静的和悠,到下午的时候,总算有了考试的氛围。她将一块碎布条刚扔进储物戒指,眼前就一花。

下一刻,她就被传送到了一个四面封闭没有门窗的房间里。房间里头,除了她以外,仍空空荡荡,什么都没有。她试探性地用灵力轰了一下墙壁……结果脸色一变,要不是躲避的快,那一下灵力就轰到了自己身上。她知道这是她煅破里第一场像样的考验了,不能用灵力攻击,墙壁似乎有反伤阵法。结界、阵法、她都不擅长。好在是刚才那一下也算实验出来了,这房间里只有反伤和传送阵法,好像没有别的阵法和结界,要从这没有门窗的房间里出去……就只剩下机关了。

于是她环顾四周,开始去找这座密闭房间里所有的机关。

“亁矶室,等级八。”外面,有考官开始记录。

记谭总算来了点精神。等级八,啧,这下看她还怎么躲,有她难的了。他笑吟吟地看着一旁的和筹,宽慰道,“你不要太过担心,虽然等级八有些难,但你姐姐最多是要被困上好久,性命应该……”

和筹很礼貌地说道,“嗯,还好。”

几乎就在他话音落下的那瞬间……

他们面前的画面攸忽一变。

记谭转过头去,吃惊地看着和悠已经离开了亁矶室,回到了刚才被传送走的地方。

和悠仍然平静地开始继续捡起了垃圾,好像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而她的目净树第五项,猛然地就长了长长一截。

“这也太快了吧?……破记录了吧?”

“等级八的亁矶室?”

有些考官也注意到了这个情况,惊叹道。

记谭转头看着和筹,果然,和筹的表情仍然平静,仿佛早就料到了。

这对姐弟……

……

入夜,和悠找了个隐蔽的房间决定睡觉休息。今天一天比她想象中要轻松平静地太多太多。她虽仍未放松警惕,但不管怎样,吃好睡好,别的再说。

她不知自己眯了多久,突然就惊醒了。她稍稍推开身后的窗户,从缝隙中看到远处大概七八百码开外,自己用灵力布置的陷阱被激活了。

终于。有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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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更2500字限免。

让悠悠崽平静会,接下来大的了。

爱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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