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我会怀疑他是不是喜欢我,又会觉得自己实在是太自作多情。
不管如何,这家伙一定不怀好意。
面对着落在身上的目光,我提起精神,感觉全身的肌肉都绷紧了。
缠在身上的触手微微收紧,让我没办法做出别的举动,只能被按在地上被他端详着。
“……你打算做什么?”我强作镇定地跟他说话,但身体却在他的目光下不受控制地抖了抖。
“不知道。”他很随意地回答,继续垂下眉眼看着我。
这家伙脸上没有表情的时候看起来会很无精打采,有表情的时候看起来会很贱……总而言之都非常欠揍。
他难得会露出这样认真的表情,让我有种世界末日快要来临的感觉。
我慌得不行。
观赏了半天我紧张的表情之后,黑猫才懒洋洋地说:“我也不知道先从什么下手比较好,要不然问问你吧?”
问你妈啊!
我想这么回答,却不敢说话。
万一他借题发挥搞我怎么办!我真的很慌啊!
绑着身体的触手无声地滑动,有两根轻飘飘的、像是黑色烟雾一样的东西飘到了我的面前,绕到了我的头上。
冰凉的烟雾无声地没入了太阳穴,大脑像是被冻住了一样,传来让人发麻的触感。
“……啊。”来不及惊叫出声,大脑中传来的恐惧淹没了我,让我说不出完整的话来,“不……等……”
我触碰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
直接钻入大脑的触手继续往里面深入,与此同时,思维变得不受控制起来。
从童年时差点溺水的经历,再到成年后看过的恐怖电影,一个又一个令人害怕的场景从记忆的深海中浮出了水面。
只是刹那间,那些亲身经历过的、被遗忘的、只存于幻想中的——有生以来所有恐惧的事物,全部浮现在了脑海。
我能清晰地回忆出每一个细节,并再一次感受到与当时相同的强烈恐惧,而这样的恐惧感又在无数个回忆中叠加了数次,让人快要发疯。
“……不……”
像是在一瞬间被按进了充满噩梦的深海之中,无法动弹,难以呼吸。
我挣脱不了这样的思维控制,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着。
有那么一瞬间,我感觉自己只是个任人摆弄的物件,不仅是身体,就连思想都能轻而易举地被改变。
“……呜呜呜……呜啊啊啊……啊啊……”
我害怕得说不出完整的话来,止不住地哭。
没入大脑的触手只停留了短暂的几秒,很快就抽了出来。
脑中的恐怖记忆也如潮水一般褪去,只留下些许恐惧感残留。
我还没有从刚刚的情绪中回过神来,大口呼吸着,蜷缩在地板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抽噎,连骂人的力气都没了。
注意到我恢复了理智,黑猫看起来有些失望。
“看来你的精神力已经增强了不少了。”他若有所思地自语,“只是这种程度还不会坏掉吗……”
缠在身上的触手缓慢地收了回去,我总算可以动了。
因为脚软的缘故,我没办法站起来,只能有气无力地爬了起来,伸手抱住了他的腰,把自己埋进了他的怀里。
我实在是太害怕了,比起愤怒,心中涌起的更多是委屈,下意识就想要寻找安慰。
这种撒娇一样的举动很难出现在我身上,因此黑猫有些惊讶地看着我:“你有毛病吧?你知道什么是斯德哥尔摩综合征吗?”
“呜哇啊——”我没理会他的嘲讽,哇地哭出了声,“你欺负我!”
我的心态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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