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这样的方法很可能会导致平局,虽然唐豫进目前看着赤手空拳,但也不是不能找到方法让他的马同样无法再向前行进。这显然不是最优的解法,时停春也只是随口恐吓一下对方,本就不打算靠这种方法解决问题,所以他又提出了另一种可能,“不过杀马还是太血腥了——换成让你受点伤应该还是可以。”
只要唐豫进受伤到一定程度,无法继续赌局,就会被自动判定出局。
于是说完之后,时停春手上的刀就对准了唐豫进。看在他们睡过几次的份上,时停春也还是愿意给他一个机会,让唐豫进选择自己出局,还是选择被规则淘汰。
变故也正是在这个时候发生。在时停春自认为拿捏了足够的气势,唐豫进不会再反抗的时刻,唐豫进却不再懒洋洋地趴在马上,反而收敛了笑,下一秒,毫不犹豫地直接动手反抗。没有武器,他一拳砸向时停春的脸,也不管自己的手臂同时被反应慢上一步的匕首划出一条还不算太深的伤痕。
这一拳在最开始让时停春以为他和自己抱有同样的目的想将对方判定出局,正想重新借着手上的武器找回优势,他却是在被击中后的一个恍惚后直接被唐豫进扯下了马匹。在他坠落的同时,唐豫进直接翻上时停春选择的黑马,脚跟往马腹一敲,趁时停春摔落在地的瞬间,熟练地驱马前行。
快与慢。提示牌如此提示。落地的瞬间时停春也明白了唐豫进的意图,于是他从地上挣扎着爬起,不顾身上的疼痛,重新翻上唐豫进选择的白马,紧追唐豫进而去。
赛程不过几公里。时停春落地浪费的那点时间使得他几乎没有办法让两匹速度差不多的马消弭彼此间的距离。也事实上,在想明白提示之后,唐豫进就认为自己已经赢定。先前的时间不过是用来麻痹时停春的注意,方便他抢夺对方的马匹而已。而两匹马也如他所预料的,速度并没有太大差别,甚至就像是完成某种任务而制造出的程序,跑到一半唐豫进就发现它们的速度根本没有任何区别。这样的发现更让他确认了自己的选择,不是赌运气的赌局,而是有必胜方法的游戏。走到这一步,离终点几乎只有一步之遥,时停春不再有什么翻身的余地,对此唐豫进多少有点得意忘形,回头就对时停春比了个中指,却又忘记一件最重要的事情。即使落后一段距离,那把匕首仍在时停春的手中。
不能杀死对手的马匹,也不能杀害对手本身。就像规则只需要被选择的马更慢一步达到终点,所有的限制都只是为了创造真正的条件,解题的方法也不仅一种路径。在方才和时停春的短暂交锋里,唐豫进察觉出他的身手并不能算太好,却没有多想一步,想到能在停尸房停留这么长的时间,时停春多少还是得有点过人之处——于是在他即将控制时停春的马迈过终点的前一刻,始终未被放开的匕首突然朝他飞掷,直直扎上唐豫进的大腿,力道和角度恰好使他连人带马地摔倒在地。
也就是在他挣扎着还想让马重新站立前行的一分钟里,时停春已经追上了他们之间的距离,比他更先一步跨过终点。赌局到此结束。场景化为虚无,只剩下重新落地的时停春,和躺在地上呻吟的唐豫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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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戏的来源是《三个逻辑学家去酒吧》
第3章 快与慢-03
时停春后来也后悔过自己在这天的选择。不完全是后悔扎唐豫进的一刀,而是后悔在伤完人后,一时心软把人带去找了医生。早知道后来会发生那些事情,他就该直接让人自生自灭,不用等到时间耗尽,就因为失血过多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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