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惊醒的唐豫进一个巴掌就糊到时停春的脸上。
“……太无耻了,睡不到人还翻窗。”早就忘了翻窗这件事到底是谁开的好头,唐豫进眯着眼将身上的男人掀开,没一会,又因为太困而没力气再和人计较,重新倒上了枕头,将眼睛闭上,“算了,来就来吧,你窗户关好了没?”
“关了。”已经换了睡衣,还喷了点香水,时停春很快在被窝里找到一个合适的位置,方便唐豫进翻个身就能把他抱住。
他想抱他,但又不想主动抱他。
“你怎么这么香,下次不准了。”好在察觉到时停春身上的变化,唐豫进主动把脸埋到他的领口嗅了两下,闻完也没有挪开,顺势搂到对方身上,让心思别扭的男人如愿以偿,“别成天想着勾引我啊,我很坐怀不乱的。”
“是吗?”时停春搂上他的腰,“真没看出来。”
“哎,那恭喜你看人很准。”伸手绕过时停春,唐豫进把灯一关,“下次勾引我别穿这么多衣服……肌肉就很漂亮。”
他可能是在和他调情。时停春想,也可能就是单纯地发表自己的看法而已。
这一晚他们睡得比游戏里要安稳得多,彼此早已经熟悉这种共眠的感受。在海滩一样的香水味中,梦境也是安稳的模样,没有危险,也没有风浪,引带着唐豫进在进入梦乡之后,找回了两年多前的自己。那时他刚和他前男友分手,又辞去了他安稳的工作,准备踏上一趟毫无拘束的旅程,并在旅程中彻底结束他的生活。
那天他干完他最后一天的工作,对未来仍旧感到茫然,于是在选择到他们学校旁边的沙滩将这天最后的一点时间打发,也想给自己的人生找一个到现在才初见端倪的答案。也是在这天,台风来临的前一夜,斑驳而又靡丽的夕阳下,他在海滩上远远看见一个男人走向大海,却最终还是停住了脚步,选择让氧气取代海水,继续供给他余下的生命。
他和那个男人没有任何交流,却是在那人停下脚步的瞬间,他感觉自己穿透层层的现象,知觉到一个缺席于他的灵魂。因为恐惧,他选择生存在五分之一的价值中,而不是在百分百的海洋里,迎接再强大的心灵也无法完全把控的,对于死亡这一未知的想象性。
一段时间以后,唐豫进才知道那天他遇见的男人就是时停春。也才知道在那个时候,甚至更早他们就已经有了交集。只不过他和他在很长的时间里也确然隔了一个海洋的距离,再见面也完全不见当时的模样——当时的唐豫进甚至还有些天真浪漫的气质,而现在完全是一副没脸没皮的贱人样子。
至于时停春,那时候没戴眼镜,人也清瘦,头发剃得很短,身上还有一种已死之人的假象。谁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时候从那种死亡的状态中挣脱,也自然让他们谁也没有在重逢的时刻认出彼此,但又很难确证,他们重逢时对彼此的吸引,完全没有被过去的相遇干涉进深层的决定。
充当梦境的回忆再一次被沉入海底,新生成的珊瑚覆盖上了属于过去的记忆,岛屿也在珊瑚之上开始成形。新的梦,唐豫进梦见的完全是想象性的东西,以过去的经验作为质料,搭建出的全新的自己。
他总是这样爱做梦,并且能感知到他的梦境。而梦境总是在清醒之前对他的元意识来说最为活跃,也容易让他将梦境和现实混淆不辨——如果正好有人在他即将醒来的时候对他干点什么,他总是很少反抗,毕竟他还以为自己仍旧处在完全安全的梦境之中,一切不会损伤他的肉体,一切在他脑中封闭。在没有危险的梦境里,人由此能彻底赤裸自己。
但今天似乎有些不同。唐豫进开始以为那只是一个春梦,他梦见自己被时停春舔湿了阴茎,又被两根手指操进了身后。带着冰凉的润滑,将快感传达进他的身体。因为过去有类似的经验,似乎做这样的梦也并不让人讶异,更是因为觉得是梦,唐豫进主动打开了腿,方便手指进入得更深些许,也方便几分钟后,扩张做得差不多了,时停春的龟头蹭进臀间,尝试着插入他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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