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这么说的,“我害怕他——所以我也不可能杀了他,对吗?”
这也说不定。甚至在Tom死后还要将他的头颅砍下,这一点如果放在他身上,显然更为合理。
并且他还是男性的身份,相较于女性而言对于砍骨刀这样的凶器显然使用得会更顺手一些。这一点同样适用于唐豫进现在持有的那个身份,应召男妓Michael,同样是青年男性,杀机也和侮辱性的性行为有关。但又考虑到Michael的身份,他是否为因为这样的侮辱就导向杀人,这一点倒该存疑。
但警方现在怀疑,Michael在进入房间的那段时间内还被注射了毒品。这一点也许会从根本上影响案情。不过时停春发现,会议从头到尾,都没有提及人唐豫进声称的房间内还有第四人的事情。
也许这是唐豫进的谎话,也许是唐豫进为了自己的安全没有和他人提及,又或许,是那个人确实有能力将自己的存在抹去。
时停春记下了这点,同时也有些担心,会是最后一种情形。
但目前Michael的嫌疑还不算最大,甚至连Jessica的嫌疑都比他更大一点。毕竟,她和死者直接有过肢体冲突,在死者指甲中也提取出和她符合的皮肤组织,在产生冲突的情况下激情杀人也不是没有可能。何况在两位死者的体内都检测出一定含量的致幻剂和安眠药,如果是在被下药的情况下,Jessica虽然是个女性,但也不是没有一个人解决两个人的可能性。并且,通过她,现在还有一个新的人物进入了警方的视野。Sophia的助理Judy,同时,那位高中生侦探调查发现,她是Jessica的继妹。
Jessica的杀机先前是因为被Sophia和Tom联合构陷,扯入丑闻之中,甚至,警方怀疑她可能也已经被扯入实在的交易,查到她已然参与过几次地下的赌局。除此之外,Judy的出现又为她带来的新的杀机。经调查,Sophia是在知道Judy和Jessica的关系后对其进行了雇佣,与其签订了长期合同,并由于和Jessica的竞争关系,对Judy实施了一定的暴力和辱骂行径。然而,在这个过程中,Judy又由于Sophia偶尔对她的关照甚至是施舍,对其产生了某种畸形的感情。导致同样在意她这位继妹的Jessica对Sophia更是怀恨在心。
杀机都已找到,现在最重要的还是证据。虽然能从杀机和逻辑上推断到底谁最有可能犯下罪行,但最终定罪还是需要切实且合法的证据——或者,和现场情形能够吻合的认罪书也行。这也是时停春想着唐豫进和他提到的那个解题思路,在开会的中途询问了一下他的实习老师。那位警官倒是乐意给他解惑,不过由此他也注意到他的存在,让他等下和他一起回警局去开个检验证明。“……好的,老师。”到底没直接把不情愿写在脸上,时停春只能认下。在会议结束后,乖乖跟着警方出去。
但也是走出大门的瞬间,眼前的场景突然就发生了一瞬的扭曲。他仿佛踏入一个黑洞,失去所有知觉的能力,也失去面前的所有实体。黏腻的阴冷在短暂的几分钟里将他包裹,又在几分钟后,一切恢复正常,他手上多了一张字条——他以为的几分钟,实际上已经是快一个小时过去——字条上阐述了这半小时发生的事情,“他”跟警方一起回了警局,开了检验证明,又领了盒饭,便坐车重新回到酒店,并被安排了去看管嫌疑人Michael的任务。
一切可能是由于游戏只构建了酒店这个场景的缘故,于是才抹去了这一段时间的痕迹。时停春是这么想的,但这一点到底是得不到什么答案,他只是重新站在了酒店门口,并且即将跟着他的老师重新回到酒店。他不动声色地收好纸条,想迈步跟上其他人的脚步,却是猝不及防地被什么东西突然地砸上额头。是石块,时停春第一反应这是一个恶作剧。
这样的念头很快又发生了转变。先前刚刚从哪种粘腻的黑暗中脱离,时停春才没能注意到他真正所处的环境。在酒店的门口,警戒线外正围着一圈民众,举着鲜红的大字,要求他们警方尽快给一个交代,洗脱某人的清白,甚至归还那两条陨落性命。这样的示威还不够,他们甚至在呐喊着警方的无能,开始用手头能找到的武器进行攻击。
酒店的保安和警方人员已经上前试图阻止和疏散,但不知道说了什么,反而让群众的情绪更为激烈和高涨。他们骂着警方无能,骂他们试图包庇,也有对验尸解剖不满的人对此进行责骂,砸向警方的很快从石块变成更多更有威胁的东西。躲闪不及。时停春身上已经被砸了好几个石块和垃圾,额头甚至被不知道那里飞来的手机砸出了血,差点还有燃烧着的打火机直接烧上他的身体。如果不是有同事拉他一把,事后时停春想,他也许都可能直接葬身在了那里。
等他终于从群众的包围下逃脱,甚至都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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