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我们不如还是先喝点酒?”
“嗯。”时停春低下头,“怎么好像又要酒后乱性了。”
“不喝酒没那个胆子嘛。”唐豫进看着有些漫不经心地说,“你不也一样,喝酒了才敢对我下手。”
不过第一次上床的时候他们并没有喝酒。可能是因为还没到该喝酒的年龄,但他们却又做了比喝酒更不应该在他们那个年纪发生的事情。在陌生的酒店里,那时候的他们毫无技术可言,虽然过去可能有看过什么电影,但实际操作的时候,两个人还是都拿着手机现学。因此快感基本都来源于心理,只是想着是和对方,才能将过程中的一些痛苦忍受。但也确实蛮痛的,后来唐豫进还差点对此有些阴影。
然而更让他难受的其实是那时他从时停春身上感到的漫不经心,随意的酒店,随意的提议,他毫无准备地就和人发生了关系,而在此之前时停春却始终没有对他的感情有任何明确的回应。也由此让他决定和他后退到朋友的关系。而现在看来,和时停春做朋友倒还是挺不错的感受,至少不用因为抓不住对方的想法而自我折磨,也能享受一点微妙的暧昧,和朋友间的服务。
上床倒不是朋友间的服务。而是他私人对于时停春的需求。他也不是第一次对他产生情欲,甚至大学同宿舍时就时常发生。他不知道时停春是有意还是无意,明明知道自己喜欢男人,也明明他们之间发生过那样过界的亲密,时停春有时还是会毫无自觉地和他勾肩搭背,将他们间拉到过分近的距离。有时还会在洗完澡后就光着膀子出来,湿着头发就坐到他身边开始玩起手机,面无表情地完成一些拙劣的勾引。
几年的时间,也不得不说,时停春的身材倒是越来越好,胸肌腹肌都愈发清晰。枕着是挺舒服,唐豫进想,虽然他并没有什么正当的枕他的理由——但朋友也确实是一个很好的借口,属于它的语词图像没有一个真正的边界,他们之间什么都可以发生,也可以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
这六七年里,他们能够打着朋友的旗号在无聊的时候和彼此约会,挤在同一张床上看恐怖电影,心安理得地享受过程之中的亲密。他们能正当地对人施加自己的关心和感情,虽然连他们自己都不知道这样的关心是出自什么样的感情。虽然不是一个专业,但课表重合的时候他们总会一起出门,下课去食堂或者学校地下的商场吃个午饭,再由时停春骑车将唐豫进一起带回宿舍。周末没事也会出门跑步或者打球,和操场上的其他情侣一起,偶尔还要装作不认识的样子,仿佛偶然遇见,享受一种属于他们的心照不宣的乐趣。
他们甚至干过打完球后去网球场附近的小树林里接吻的事情。时停春给出这个提议,唐豫进出于某种私心也没有拒绝。即使时停春的借口拙劣得不行,说什么好久没和人接吻,想在大学里也重温一下过去——可能是重温下高中他还钓着唐豫进的时候,把人骗到楼梯间接吻的记忆。
“……那时的是我初吻呢。”时停春垂下眼这么说着,大概也是这句话叫唐豫进对他乖乖投降,并且在心里补充,那其实也是他的初吻。虽然那时他骗了时停春,说自己早有经验——但他想时停春大概也不会太将这件事情在意。
总之他最后还是答应了对方,“行了,那就亲吧。”他们躲到角落,靠上树干,唐豫进眼睛一闭,结果半天没等到时停春的动作,却是在睁开眼,开口想询问对方的瞬间,被时停春吻到唇上,探进舌头。
这和他们上一次接吻已经隔了两三年的时间,他们对于这样的事情却仍然能感受到一种青涩的趣味。一开始还有所克制,很快就肆无忌惮地相互索取。
他们亲到甚至有些腿软,“以后不准了啊。”终于挣扎着将人推开,唐豫进红着耳根,拐拐时停春的肚子,毫无威慑力地警告他这样一句。“哦。”“你哦什么哦。”时停春答应了他又有些不满,伸手扯了一把时停春的耳朵,“别整天就想着打我主意。”
“谁打你主意了,这么自恋。”虽然唐豫进说得没错,但那时的时停春还嘴硬不想承认,“我也不像某人接个吻就腿软了。”
“……你才腿软,我这是打完球没力气了。”唐豫进哼了两声,走到时停春身后,两条手臂顺势往他脖子上一挂,“累死了,你背我回去吧。”
“真要我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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