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会时停春才将唐豫进的话语理解。又花了更久的时间,他才将一切接受,并且重新将自己的意识也拉回现实之中。在他意识到先前的一切不过是和唐豫进的又一个梦境时,场景再一次地崩落,他们衣冠齐整,站在空荡荡的房间之中。没有啤酒,没有沙发,没有安全套。塑造一切的只有他和唐豫进两个人的思想。一时之间,看着二十五岁的唐豫进,时停春还有点恍惚,似乎是舍不得方才的梦境——也许勉强能算是一个美梦。
上一次他和唐豫进清醒的时间其实差不了太多。而这一次他却比唐豫进晚了很多。事实上,从他提着酒找到唐豫进的时候,唐豫进就开始意识到他身处于一个梦境,虽然并不是百分之百的确定,心里多少还是有点数。
但他那个时候并没有直接揭穿,是觉得这个梦境里他和时停春的关系还蛮有意思,二十五岁的时停春也挺好玩的,忍不住和人演了一会,直到把人睡到了手,才将真相向人提示。不过他以为时停春会更早就发现有什么不对,至少在床上就该有一点感觉。谁知道如果他不提醒,时停春根本就没有醒来的打算。甚至唐豫进提醒他的时候,他还沉浸于方才的快感之中。
这一次的迟钝显然具有一定的指向。梦境虽然虚构,但不是一无所有,实体的空虚里还是能够将某些被他自己忽略的真实揭露。在彻底清醒之后,时停春看唐豫进的眼神忽然让唐豫进感到有些不对,并且紧接着,他还有些莫名其妙地听到时停春问他,“你二十八岁的时候去过Cambridge或者附近吗?”
“我还在那读书,怎么了?”
“没什么。”有些头疼地捏了捏自己的鼻梁,时停春想他好像知道,为什么他这次的清醒受到了一定阻碍。
无非是因为二十五岁的时候,他应该是见过唐豫进的,那个他完全没看清脸的男人,在他喝醉之后把他捡走的亚裔,没意外就是面前一脸茫然的唐豫进。“就是突然想起来,我们可能那个时候睡过而已。”
和上个房间一样,梦境里被唤起的知觉属于二十五岁的时停春,而在二十五岁的时候他也只有那一段和人上床的经历。梦境里的感觉和梦境里的事件预期有着一种意外的吻合,对象,时间,都没有出现太大偏差,甚至当时被带到酒店的时停春,也曾在沙发上和对方做爱。记忆的图像已经失去,但知觉的意向仍旧刻印在他身体,在六年以后,让他重新返回到了他真正的过去,也在不应该的吻合中找到了被他遗忘的男人。
不过他其实并不是很想知道他第一次到底是和谁睡的,他并没有什么初夜的情节,现在想起来这事,他反而感觉有点好笑,“就圣诞节那天。”他好心给还没想起来的唐豫进提醒,“你睡完还给了我五百块钱。”
总算从记忆的角落里也扒拉出这件事,唐豫进一时竟然有点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勉强给自己找个借口,“……你当时是不是没戴眼镜,我就没认出来。”
“哦?不是根本没把我放在心上?”
“怎么会呢,可惦记你了,就是后来没再见到了嘛。”唐豫进挺不要脸地笑了两声,但时停春确实说中了他的心思。其实当时的情况倒不是他趁人之危,看时停春喝醉了就把他捡走。反而是时停春主动找上的他。那时他也喝了点酒,又刚失恋,看找上自己的男人身材不错,长得不差,自称还是个处男。因此在酒精的催化下,唐豫进也没有多想,便美滋滋地把人带走。
结果他没想到处男归处男,时停春也不是光想来让他操的。刚让他睡完,就反过来趁着他发呆的时候,用他那破烂技术把他后面给捅了。疼得他做完后忍不住揍了时停春一顿——也是揍完冷静下来,怕被找上门算账,才留了那五百块钱,权当给他的医药费。就是时停春看着是根本不记得被他打的事情,让他现在想起这事,还有点心疼自己给出的钱。而那时既然给了时停春钱,他也认为和人两清,没有任何负担地把时停春抛到脑后,甚至都没有刻意将人忘记,就是非常自然地消除了对方在自己这里的存在而已。
也没想到当时他们都没有在意的对象会在七八年后重新遇见。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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