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以为再找不到你了。”醒来后,他这样对唐豫进说到。这时他和唐豫进的关系已经稳定,他也就能足够坦诚地向人传递自己的心意,“我想起来了,唐豫进。”
“想起什么了?”
“想起了这个。”一支口红出现在时停春手中,在唐豫进转头看向他的时刻,它在唐豫进的背上,留下了一串数字,是他在现实中的号码,而不属于过去的荒岛,“当初为什么不打我电话?”
“哼,你给我一刀还想要我给你打电话?”
“那一刀你不也还了我吗?”
“是嘛,”唐豫进翻过身,拿过那支口红,尝试将它也抹到时停春的身上,“好像不记得了呢。”
时停春以为唐豫进这话只是想无赖地逃避责任,不知道这确实是唐豫进真实的想法。他能记住的越来越少了,仿佛那一切确实已经是发生在很久之前的事情。但其实,唐豫进自己也不知道那一切到底是在什么时候发生。到底是在他生活中的哪一时刻他进入了停尸房中,关于这一点的记忆,他已然彻底模糊。
也许是因为他的生活每天都没有什么变化。没有什么工作,他就是在家里将他想做的事情完成。先前还会出去旅游,但现在守着时停春,他已经没有了再出去乱跑的冲动。他只想在每天看完自己感兴趣的书后盯着他发呆,或等着他回家——这样的想法好像有点傻,让唐豫进觉得这不该是他要做的事情。但他要做的到底是什么,他已经记不清了,他似乎连自己都要忘记,包括他曾引以为傲的大脑和逻辑。
当时停春问他一个人在家会不会寂寞的时候,他也只是懒洋洋地缩在沙发上,说时停春只要能回家他就不会寂寞。“大不了再出去找找男人——哎,你不是男人啊,我是说去找你呢,怎么这都要掐我。”给时停春做了个鬼脸,唐豫进说要和他冷战十分钟。“你男朋友很生气,要你十分钟后穿个女仆装过来哄我。”
“为什么要十分钟后?”
“你要现在也行——不对,不准和我说话,但你可以用舌头撬开我的嘴巴。”
“……”
老实说,这说法对他来讲好像有点恶心,时停春盯着他看了一会,还是叹了口气,吻到他嘴唇上面,“我确实不喜欢和人接吻。”他这样说,一时之间,让唐豫进以为他这是在针对当下的自己,好一会他才想起来,这可能是关于他和他曾在地洞里发生过的一点模糊的记忆,也是在这时他听到时停春在掠夺尽他口腔的空气后又补充的语句,“但我希望这样能让你高兴。”
很高兴。分开后唐豫进将嘴角翘起,“我喜欢你想让我高兴。”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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