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变得愈发冰冷了。
傅衍七岁入丹鼎门,至今一百三十七年,一向与容若亲近。
容若看着傅衍自一个少年老成的奶娃娃成长至如今,不说傅衍动动眉他便能将傅衍的心思猜个完全,至少也能了悟个七七八八。
见傅衍弯起嘴角,笑得跟二月春风似的,容若便心知不妙,遂赶紧传音给傅衍——戚师弟缺少结丹道胚,却也不是非此神木之心不可。
傅衍面上神色丝毫未变,依旧与白青问着与那散魔及神木之心相关的消息,却于同时神识传音给容若道——大师兄,此神木之心就像是特意为戚珃准备的一般,若不为他寻来岂不是可惜?
如若可以,容若当真是丝毫不介意一剑砍了这戚珃。
不着痕迹地盯了一无所知的戚珃一眼,容若冷声道——得不偿失。
傅衍轻笑了一声——师兄千万莫生气,此事还要请师兄代为周旋呐!
容若恨瞪了傅衍一眼——你不想毁他道基,要等他结丹之后再行采补疗伤之事我能够理解。有你在旁指点,以他的资质及如今的修为要结丹也不过是这几年的事儿。但是,你何需如此费心地为他寻道胚?朱雀心头精血对你是何等意义?原还道你是个精明的,没想到却是蠢笨如斯!
傅衍嘴角的笑微僵,指尖揉着眉心无奈道——是,师兄骂得对,是我蠢笨如斯,但是,师兄,我意已决。
“傅师弟旧伤未愈,且先留在此处调息,我与白师弟还有些事情未办完,去去再来。”从来都知道这个傅师弟意志最为坚定,凡事只要拿定了主意便再无更改的可能,因此,容若心底纵是再不赞同,也只能压着火气先为其周旋。如若不然,还不知这个傅师弟又会生出什么事儿来!
容若不能更改傅衍的心意,便将一腔怒火迁到了戚珃身上——若是胆敢对不起傅师弟,非将他挫骨扬灰不可!
*
“傅真人……”容若临走前那一眼可是半点善意也无,戚珃眯眼盯着容若出了静室,转过来朝着傅衍灿笑道,“你那大师兄可是对我起了杀意了呦!”
“……”这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么?
傅衍好气又好笑地嗔了戚珃一眼,攥着戚珃的手腕盘膝坐在兽皮上,将出入静室用的银色令牌塞给戚珃:“别闹,先说正事儿。”
“嗯哼。”戚珃哼笑了一声,拖着长音问傅衍,“我感受到了来自你家大师兄的恶意不算正事?”
傅衍挑眉,似笑非笑:“你在意?”
通体乌黑的飞刀凭空出现在戚珃手心里,戚珃手指里灵活地把薄如蝉翼的飞刀在指间转出了一个花,随后捏着刀柄隔空抹了一下傅衍的脖子:“如果我对你心生杀意,你会不会在意?”
傅衍笃定道:“你不会。”
戚珃嗤笑:“你倒是自信。”
“我不会给你对我起杀心的机会……”傅衍捏过戚珃的飞刀,不紧不慢地把刀尖扎向左手食指指腹,慢条斯理地道,“我也不会给大师兄对你拔剑的机会,可满意了?”
戚珃翻了个白眼,不置可否。
飞刀刀尖锋锐,甫一接触那白皙的指腹,便刺出了一颗殷红色的血珠。
傅衍笑吟吟地看着戚珃吮掉了指尖上的血,不容置疑地道:“既然满意了,那么从现在开始你闭嘴听我说。”
戚珃挑眉盯了傅衍一眼,抬手对着自己的嘴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又展臂做了个请的手势。
傅衍略一沉吟,终是选择拿神木木心做了开场白:“先天灵根自天地大劫之后便已绝迹,上古灵根之木心实则已是顶佳的道胚了。本还打算若是实在寻不到更好的道胚,便帮你催生你穴窍里那株幻仙木,让你用它做道胚。如今既然有了更合适的,却是不必如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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