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神火中,有一仙人白衣赛雪,凌空虚渡,步步生莲华。
但见那仙人漫步至九幽炼魂大阵正上方,随手一抓,便见岩浆翻涌,神火高涨,九座莲台如同被巨力所摄,尽皆缓缓脱离岩浆,纷纷朝着那仙人掌中飞去。
九座莲台上,不论是枯骨还是尚有一缕神魂残留的“干尸”尽皆被巨力碾成了糜粉,成了助长神火的薪柴。
九幽炼魂大阵的根基被撼动,原本被拘禁在火云阁赤炎晶墙内的无数远古巨凶精魄尽皆被惊醒,相继涌向那凌空而立的仙人,似是誓将扰人清静的仙人燃成虚无一般。
一时间火云阁内的景象堪称群妖起舞,势可焚天,然而,这漫天巨凶精魄却未能动得了那仙人分毫。
戚珃忙不迭地催动遮天绫,遮蔽他与傅衍身上的气息,以免被疯魔了的巨凶精魄误伤:“乖乖,好不生猛!简直不敢想象这就是那被九幽炼魂大阵拘禁了三千多年的邱阳上尊!”
看着邱阳仙帝仅一指便点散了漫天巨凶精魄,傅衍不禁心驰神往:“这便是仙界至尊之威。”
“是否是仙界至尊之威我不知晓。”戚珃看着巨凶精魄被邱阳仙帝所击散,无有尸骨坐镇的九座莲台已然化作拳头大小,离邱阳仙帝掌心不过一丈之遥,心中莫名生寒,“我只知这火云阁乃是九耀神火鼎的本体,我们再在此待下去,怕是就要成了瓮中之鳖俎上鱼肉了。”
傅衍神色一动,觑了一眼不知何时已然洞开的殿门,意有所指:“自幼师父便教我,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
戚珃霎时心中明了,卷了傅衍遁入遮天绫内的小界之中,遮天绫化作一道天蓝色流光,朝着殿门疾射而去。
在神火域中正在收摄九座莲台的邱阳仙帝,抬眼望了那道流光一眼,到底没有分神他顾,将心神集中在了九座莲台之上。
戚珃与傅衍出得火云阁后,回身一顾,正好见得那足有数十丈高的赤红色阁楼急遽缩小,最后化作一抹赤色流光飞入了白衣仙人的广袖之中。
白衣仙人浮于空中,仿若能洞破虚空一般的目光朝着戚珃与傅衍藏匿之地直射而至,戚珃与傅衍相视一眼,心下忐忑,却也不得不现身而出。
傅衍略微侧身,挡住了戚珃半个身子,躬身行礼:“恭喜祖师收得至宝。”
邱阳祖师缓步走下云端,行至傅衍身前,并未问其因何遁出火云阁,而是道:“走吧,去前殿一观那九尊神鼎与九个丹奴。”
傅衍躬身应:“是。”
邱阳仙帝头也未回,漫步踏上那似云若晶玉般的廊道上,似是缓步而行,须臾便已在千里之外。傅衍一拉戚珃的手腕,道:“走吧,终归只有眼前一条出路。”
戚珃任傅衍拉着他前行,苦中作乐:“本以为寻得了个靠山,却不想极可能是道危墙。如今只能期望这位上尊真如季祖师所言那般心怀仁善了。”
“祖师确实与传言中有些不同。”傅衍不轻不重地捏着戚珃的手腕,轻声漫语,似是在为邱阳仙帝开脱,“毕竟在此间被困三千年,对此处心有怨念也属正常。”
戚珃轻笑了一声,两人相伴数百年,彼此心意绝非仅以言语相表述了,只看了傅衍一眼便笑着应道:“师兄所言有理,先前却是我多虑了。”
傅衍笑着抚慰:“倒也怨不得你,毕竟自飞升至此之后,你我无时不是战战兢兢,小心一些总无大错。”
蓝灵老人在戚珃识海中突然出声:“不用演戏了,你们那位祖师已经将神念收回去了。”
戚珃顿时松了一口气,给傅衍一个眼神示意,两人神念相连之后,以神念问蓝灵老人:“老丈,你可看出了些许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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