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行宫中尽可着我身子来,昭贵嫔既然可享得这银鱼,我应也是用得的。”
闻言,那妃嫔就噤声不言了,好心当成驴肝肺,她也懒得再费口舌。
陆煜冷眼瞧着凉亭中的动静,再响起适才在余清苑听见的话,眉眼情绪寡淡了些许,只几条银鱼,他不会舍不得给丁才人。
但对丁才人这副昭贵嫔有的,她也应该有的态度,他却是有些不喜。
人有偏心,陆煜不得不承认,在他心中丁才人的分量万万比不得顾晗。
就在陆煜要转身离开时,有奴才匆匆跑回来,脸色有些不好和难堪,凉亭中见到这奴才,吴宝林就先说了声:
“丁才人不是让你去厨房了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丁才人也不解地看向她。
那奴才堪堪服身,委屈道:“奴婢按着主子的吩咐去办了,可厨房说,这银鱼除非皇上准许,旁人万万不可私自打捞,他们也不敢做膳,让奴婢将银鱼留下,待他们放生回湖中。”
丁才人刚说了那一番话,这奴才带回来的消息,就好似在她脸上狠狠地打了一巴掌,让她觉得脸颊火辣辣得疼,尤其顶着四周人若有似无的打量视线,她更是怒不可遏:
“只是几条银鱼,当初昭贵嫔都用得,难道我用不得?!”
然而凉亭后传来冷冷的一句话,将她的怒火皆数浇灭:
“你的确用不得。”
众人吃惊回头,就见皇上不知站在那里多久了,沉着脸色看向她们,众人忙忙起身行礼,丁才人神情上的轻狂更是褪得一干二净。
袁才人眼神闪烁着,堪堪埋首。
而吴宝林也心虚得垂下头,不敢和皇上对视。
只有丁才人,这时终于反应过来刚才皇上说了什么,脸上的血色刹那间褪得一干二净,她咬唇服下身子。
陆煜不紧不慢地上了台阶,他耷拉下眼皮子看向丁才人:
“谁告诉你,昭贵嫔有的东西,你就该有?”
丁才人有些慌乱:“嫔妾没有这个意思——”
话音未尽,皇上的一句话就打断了她:
“但朕觉得你有。”
丁才人打了个颤,一时哑声不敢再说话。
陆煜甩袖坐在石桌旁,余光觑见石桌上摆着的茶点水果,样样精贵,摆了一石桌,四位妃嫔也只用了几口罢了。
陆煜不心疼这几盘糕点,却厌恶丁才人故作奢侈的作风,他冷声说:
“厨房敢用银鱼给昭贵嫔做膳,是朕允许,你事事想和她作比较,也要看你凭什么和她比!”
这句话,就差直说丁才人比不上顾晗,叫丁才人脸上活生生添了几分难堪,她臊得不行,死死地垂着头,怕会看见四周嘲讽的眼神。
但太委屈了,同样怀了皇嗣,为何她的待遇就比昭贵嫔差了这么多?
丁才人不解,但她不敢质问皇上。
陆煜在看着丁才人,自然看见了她害臊委屈的表情,陆煜眼中顿时闪过一抹失望,他没有继续待下去的心思,站起身,在路过吴宝林时,漠然撂下一句:
“吴宝林教唆上位不敬,用心险恶,即日起贬为庶人。”
吴宝林不敢置信地抬头,她想求情,但陆煜早就下了凉亭走远。
丁才人也被这个惩罚吓到,她抚着小腹惊惧地看着皇上离开,吴宝林早就瘫软了身子,眼泪扑棱棱地往下掉,但在场的人没有一个心疼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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