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朝身边拉近了些,闻言,神色淡淡地说:“御前不忙,朕就想着早点来看你。”
他话落,根本没有看见身后刘安古怪的脸色。
顾晗的注意也不在刘安身上,陆煜这般说,她也就信了,任由皇上将她牵着进了殿内,她刚沐浴过,青丝半干半潮地披在肩上,有点不合规矩,但皇上都没有说什么,自然也不会有旁人跳出来指责顾晗。
晚膳备了陆煜最爱的糖醋鱼,可惜,陆煜的心思根本不在膳食上,简单地用了两筷子,就放下木箸,顾晗也不欲多用,很快膳食就被撤了下去。
顾晗再朝陆煜看去时,脸颊上就不由得飘了些赧红,陆煜许久不曾见她这般风情,眼神稍暗,殿内伺候的奴才早就不知何时退了下去,陆煜搂着顾晗的腰肢,将人放在床榻上。
顾晗温顺地配合他,衣带渐宽时,陆煜贴在她脖颈间,沉哑着声问了句:
“晗儿擦了什么。”
顾晗一时情动,攀着他的脖颈,很是一懵,杏眸茫然地看向身上的男子,顿时让陆煜再没了探讨其余的心思,一时间,红幔垂落,脖颈交缠间缱绻,锦衾凌乱。
殿外,玖念和玖思面红耳赤地听着里面动静,玖念低低赧声说:
“去让小厨房的人晚些再备热水。”
只听这动静,一时半会儿就停歇不了。
刘安觑了她一眼,真是人不可貌相,瞧着不好意思,但下命令时分明得心应手。
玖念可不知有人在心里编排她,她让玖思在这里守着,自己去了偏殿,怕小皇子们会在这时哭闹。
一番停歇,顾晗早就累惨,她攀着陆煜,似很轻地低泣了几声,但没得怜惜,待听见陆煜叫水时,她累得眼睛都不愿意睁,只知道有人将她抱起,似入了水清洗了番,又将她裹得严实抱回了榻上。
她往日一人睡时,会觉得手脚冰冷,可今日,有个人将她搂在怀中,她愣是半分冷意都没有察觉。
翌日等顾晗醒来时,另半边的床榻照旧是凉透了的,顾晗冷得裹紧了被子,觑了眼沙漏,声音有些那事后的余媚沙哑,慵情得让人不敢多听,她问:
“皇上何时走的?”
玖念红着脸:“走了快一个时辰了。”
外间天都亮了,昨夜间又落了雪,楹窗前的那株玉兰都被压弯了枝,宫人们正在铲雪,铲出了一条可供人行走的小路。
顾晗蹭了蹭锦被,懒散得不想起床,玖念又说了句:“今早小皇子醒来,就哭闹着要见娘娘,那时皇上还未走,听见动静,亲自去偏殿将小皇子哄好了,还吩咐奴婢们不要吵醒娘娘。”
说这话时,玖念脸上一片笑意。
自然高兴,先不说皇上对娘娘的看重,只论皇上哄小皇子时的娴熟,也是这后宫的独一份。
顾晗也是高兴的,昨日累了许久,她肚子中早就空空如也,将玖念端来的清粥全部用完,才懒洋洋地靠在床头,若是皇后未被禁足,她这时该是在坤宁宫请安的。
想起皇后,顾晗眉眼间的情绪就淡了些:
“说起来,皇后如今怀孕也近六个月了,坤宁宫可有什么消息传来?”
玖念摇头:“自从皇后被禁足后,坤宁宫就一直很安静,不过前几日玖思去中省殿领份例时,瞧见了坤宁宫的茯苓,茯苓是头一个领份例的,只看这点,想来这宫中上下对坤宁宫也都还是敬着的。”
玖思那日回来后,还因这事和她发过牢骚,所以玖念记得很清楚。
顾晗对此并不意外,从王府后院到如今,皇后掌管后宫权力将近十年,谁都不敢说在后宫的根基比皇后要深,瘦死的骆驼尚比马大,况且皇后如今还怀着皇嗣,谁敢轻易就得罪坤宁宫。
道理,顾晗都懂,但心中对于仇人过得如此自在,仍是觉得膈应,她拧了拧细眉,轻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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