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达亚齐的腹部鼓动,两只黑色的中胸足穿破皮套舒展出来,附节上的倒钩尖锐如刀。
他慢步走向雷安。
“第三任王起,信蜂就被用作王的‘通讯工具’,论王的‘侍从’,我们的种群资历比你们古老得多。而我,是信蜂领主。”
雷安感觉喉咙都被那重石压住了,声音都是挤出来的。
“纯虫目……”
“纯虫目没有领主。”
班达亚齐替他说完了这句话,然后笑得非常开心,“可是你现在又在跪谁呢?”
“……”
“我对特雷比西亚没有兴趣,我对你的地位没有兴趣,我甚至也对王没有兴趣——我有兴趣的是那个舞台。那个灌注了虫族真正规则的舞台,我想要踏上去,看一看。
“所以,我觉得我们可以合作一下。虫族的规则是不允许存在两个王的,雷安,你想要留下哪一个呢?”
“……”
“好了,为了给你争取一点时间,也是我多年来的一个心愿,我得伤害你。”
班达亚齐说着,单膝跪在了雷安跟前,他庞大的身体压迫得雷安喘不过气。
噗!
班达亚齐探出皮囊的中胸足洞穿了雷安的腹部,连同身后的鞘翅也一并被撕裂。
“咳!”
雷安哑声咳出一口血沫,另一只手艰难地抓住了班达亚齐的中胸足,他用尽了力气,却连上面的一根绒毛都没有撕扯下来。
“好温暖。”
班达亚齐转动着自己的附肢,感受着雷安内脏的温度。
“当年我被你从水里救出来的时候,你就是这样抱着我的,好温暖,这是我最喜欢的温度。”
“嗬……”
雷安痛苦地沉重呼吸着,身体逐渐失去力气。
“你一定很恨我吧。但你又凭什么恨我呢?我会咬王卵,是因为你心软喂食了我蜜果,让我侥幸有了意识;你当年放我走,是因为伤害王卵是死罪,只有十二岁的你不敢认这个可怕的过错,也不敢面对你父亲的怒火。而归根结底,是你们虫侍一族早已不把王放在眼里,所以才让我有了可乘之机。
“你这些年一定很后悔吧,王破壳后你一定很害怕吧。后悔当初救了我,后悔没有杀我,怕王知道这一切。——我可怜的雷安啊。
“但是你看,你多恨我,我也不会怪你。这个世界只有我会爱你。”
噗!
班达亚齐猛地抽出附肢,雷安应声到底。
他抬起中胸足,舔过上面还温热的血,嘴唇因为满足和愉悦微微颤抖着。
“二十年了。今天是我最开心的一天。”
他蹲下去,把一个小小的信哨放进雷安的口袋里,温柔地用染着雷安的血的附肢,轻轻勾了一下雷安的手指——就像小时候,雷安会牵着他玩耍的那样。
“等你想好了,就用这个联络我吧。再见,我亲爱的伙伴。”
脚步声逐渐远去,雷安伸出了手,想要抓住他,可是最终连个背影也没有抓到。
…
“雷安大人?”
马绍尔不敢大声,喊了几次,雷安才回神。
“啊。”
雷安的视线聚焦在马绍尔身上,顿了一下,才说道,“我有些记不清,等我想起来会告诉你的。”
马绍尔不疑有他,“好的,您身体要紧,先休息好。对了,还有件事我要跟您汇报。”
马绍尔有些不敢面对雷安,吞吞吐吐地说道:“就是,因为王宫戒严的人手关系,我建议王提拔季北辰为侍卫长副手了。”
马绍尔说完立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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