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季闲低头,一口咬在季北辰的脖颈上。
咕咚。
香甜的血液顺着食道滚落,鲜嫩的皮肉轻易被牙齿刺穿、撕扯。
季闲用自己最后的理智对抗着食欲,遏制住自己撕裂季北辰皮肉、血管的冲动。
食物。力量。传承。
季北辰把自己所有的东西一股脑献祭给了季闲,庞大的信息量和鲜甜的血肉填满了季闲的身体和意识。
“唔!”
季闲咬着季北辰的喉咙,发出了一声低沉的咆哮——他的大脑剧痛,像是被充进了难以承受的气体,几乎要炸裂。
疼痛助力他停下了吮吸。
他叼着季北辰的咽喉,艰难地消化着脑袋里的信息。
那些庞大的、古老的、难以理解的信息,从另一个世界,从规则里。
像是一个星海排列出了一首散文诗。
季闲理解了它的意义,也理解了季北辰这样“故意设计”的道理。
疯狂从他的眼里褪去,属于自己的信息素被烙印在了季北辰的神经索上。
他的犬牙收了回来。
同时,季北被撕裂的脖子开始快速愈合,在愈合的最后一刻,一枚金色的莲花从他的喉结处绽放,取代了他身体上其他的黄金纹路。
这是从属的标志。
也是败者的标志。
它意味着季北辰的身份:不仅是虫侍、信蜂这样的属下,也不是古生种这样的伴生,而是一件物品,仅此而已。
季闲缓慢直起身,一阵磅礴的信息素威压从他的身上散发出来。
“啁——。”
伴随着古生种的宣告,虫王独有的宣告信息素终于迟来地弥射到了所有虫子的意识之上。
无论是特雷比西亚、西大陆,还是那些散落的种群之中。
这颗星球上的所有虫子,在同一时间被无形的手按住了膝盖和腰背、头颅。
他们双膝跪地,额头点地,翅膀和触角都顺服地贴在身上,呼吸也不敢大声了。
在身为“物品”的季北辰身上,这样的威压更加严重——他要以手肘撑在地上,才保持住自己不匍匐在地。
季闲俯视着季北辰。
没有人看清他的表情。
实际上,逆光中的季闲没有任何的表情。
他体会着成为王的这一刻,与众不同的这一刻。
他感受到无数的生命之绳握在他的手里,季北辰的生命是其中最微不足道的,属于败者的那一条。
他不仅能掌握季北辰的生命,他甚至能看到他的思想——季北辰的一切都变成了透明的玻璃,毫无尊严地呈现在他的眼前。
他即将卑微,永恒地匍匐在他的脚下。
季闲却不快乐。
他感到愤怒,却不知道这愤怒来自于谁;他感到痛苦,亦不知道它来自于谁。
于是他只能归于平静,平静到连情绪都省略了。
他知道季北辰将仰视着他,一如仰视着他的其他虫子。
季北辰将成为他的盾和替身,负担他的伤痕和病痛,直到这面盾先坏掉。
季北辰将畏惧他、顺从他。
从他的身边,跪在他的脚边。
季闲终于明白了自己的感受——他感到孤寂。
但他还不能悲伤,因为他不可以辜负季北辰的献祭。
宣告信息素缓慢散去,虫子们偷偷喘息着。
唯独季北辰依旧被压在地上。
因为他的“主人”没有“允许”他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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