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枭带了自己信任的人,带了木愫伊,来到了关押陆珠的房间门口。
他和木愫伊在房间门口相互对视,看到的全都是对方眼中的贪婪。
他们并没有按照跟城民们说的那样,听陆珠的解释,或者希望陆珠给出一个其他的解决方式。
他们把所有的卫兵全都支走之后,直接进入了屋子里面,拿出了早就准备好的水囊。
水囊里面已经倒空了,要用来装什么东西不言而喻。
木愫伊抓着匕首的手有一些颤抖,不是愧疚,是害怕,也是兴奋。
步枭和她一走进去,陆珠就悠悠转过了视线。
她看上去非常的平静,看了一眼步枭和木愫伊手里拿着的东西,显然已经猜出他们要做什么。
甚至弯了弯眼睛笑了起来。
☆、我是来救你的!(还是……陆珠不肯给郁山回...)
屋子里的烛火昏黄, 并不算明亮,却将两张心怀不轨的脸,映照得无所遁形, 丑陋非常。
陆珠从来信奉人性本恶, 所以她从不意外这些人会做出任何丑陋的事情。
两个最开始还有些不敢上前的人, 更是因为陆珠意味不明的笑感觉到不安。
但是很快, 他们想到了角楼里面关着的亲人们, 仿佛找到了作恶的理由。他们凶相毕露, 上前拉着陆珠的手, 直接割开了她的手腕, 任血流出, 顺着手指淌下来。
歩枭连忙半跪,将水囊接在下面, 歩枭还怕陆珠挣扎, 浪费了血液,压着她的手臂。
但是陆珠一动不动,垂眸看着他, 眼中笑意犹在, 不光不见半点痛苦畏惧, 反倒有种悲悯的意味在里面, 像是看着一个已经死去的人。
动手割伤陆珠的是木愫伊,她把伤口控制在会流血, 但又不致命的范围, 取血的过程明明不漫长,可是木愫伊和歩枭都煎熬得如同像是在热锅上面炙烤着。
“女巫, 你既然给所有人都下了蛊,就不要怪我们了。”木愫伊最后受不了这让人窒息的寂静, 开口说道。
她的语气很虚,不带指责,不是说给陆珠听的,反倒像是在说给她自己,还有歩枭。
歩枭抓着水囊的手都在颤抖,但他咬紧牙,抬了下头,去看陆珠的神色。
一对上陆珠的视线,歩枭后脊一阵寒气直窜头顶,他恍惚间感觉自己已经死了。
他连忙挪开视线,硬着头皮专心致志地接血。
他们的计划本来是接满,这个水囊不算大,全都接满的话,人也不会死,顶多虚弱。
但是接了大半下的时候,陆珠的伤口不再流血,木愫伊打算再动手的时候,歩枭阻止了她。
“够了,她明天还要接受审判,万一失血过多就麻烦了。”歩枭把水囊拧好,递给木愫伊,神色纠结了一下说:“你去外面等我,我跟她说几句话。”
木愫伊表情有些惊讶,她忍不住问:“你难道真的要问她关于解蛊的事情?”
陆珠控制过城民们,所有人都不会再相信陆珠了,就算歩枭问出了什么,也没有用了,等待陆珠的只有明天的审判。
歩枭神情晦涩,他慢慢摇了下头,看着木愫伊说:“去外面等我,我很快就来。”
“不要拿下她嘴里的布巾,陆竹灵的下场你知道的。”木愫伊又说。
歩枭点头,木愫伊拿着装了大半水囊的血出去了。
陆珠看向歩枭,神色没有期待也没有好奇,平静地仿佛刚才被迫害的不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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