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他的那些文武官员和勋贵子弟,他得摆出一副礼贤下士的模样,但是在自己府里头,他的暴虐就会发泄开来。这些年来,豫郡王府的下人可是换了好几茬。内务府安排的那些下人不能随便动,毕竟,正常情况下,这些人都是记录在内务府的册子上的,你死伤个几个不要紧,但是数量多了,内务府那边可不会帮着遮掩,要是被人告上去,那就是个现成的罪名。因此,徒景平府里跟外头许多私牙有联系,常年从这些人手里采买下人。这些年来,这些采买来的下人不知道被打死打残了多少。只是他们遮掩得很好,就算是出了人命,一般也不会泄露出去,尸体往往就是直接通过倒夜香的车运到城外乱葬岗,后来干脆直接送到化人场,一把火烧成灰,更是一了百了。
因此,这会儿徒景平发火,伺候的下人一个个只恨自己存在感不够低,半点动静都不敢发出来,生怕徒景平直接拿他们下手。
好在徒景平发泄了一阵子之后,情绪也变得稳定了一些,他冷哼了一声,吩咐道:“将书房收拾干净,备马,本王要出门!”
徒景平直接带着人纵马出城去了城外的庄子上,这个庄子就在西山脚下,是徒景平自个置办的,这些年又陆续将周边的地都买了下来,因此,附近除了庄子上的庄户,便没有什么外人居住了。
徒景平进了庄子,将手里的马鞭往后一扔,口中说道:“我去后面走走,你们先退下吧!”后头伺候的贴身太监连忙接过马鞭,双手捧着,然后使了个眼色,就带着人退到了门外。徒景平一路往前,走到一个假山处,环顾了一下四周,见四下无人,便敲了敲一块山石,然后脚下便出现了一个入口,他直接从入口走了下去,走了一会儿,才到了密室门口,他打开密室,里面已经有人坐在其中了,这会儿笑吟吟地站起身来:“大哥看样子心情不是很好嘛!”
“哼,徒景宁,我倒是不相信,你真的心情很好!这个时候,你居然笑得出来!”徒景平冷哼了一声。
徒景宁穿着一身便装,看上去就像是寻常的贵公子,半点代表皇家的饰物都没有,他手里把玩着一柄牙骨折扇,嘴里漫不经心地说道:“不笑,难道还要哭吗?咱们那位父皇,可看不到咱们的眼泪!”说到这里,徒景宁又是嗤笑了一声。
“那还有什么好说的!林海那个家伙,倒真是父皇的一条好狗,又有个好岳家,贾家可是付出了不少代价,帮着林海拉拢了江南那边不少人,如今,林海可是已经在江南站稳了脚跟,回头他要是查出点什么,那咱们兄弟又该如何?”徒景平看着徒景宁那副样子,就不顺眼,他冷笑一声,说道。
徒景宁古怪地看了徒景平一眼,带着一点疑惑,说道:“大哥,你难道以为咱们做的那些事情,父皇都不知道?”
徒景平一愣,然后就听徒景宁冷飕飕地说道:“江南盐政上出了那么大的纰漏,甄家那边难道会瞒着父皇不成,他们巴不得将事情都推到咱们兄弟头上呢!哼,甄家想要渔翁得利,倒是想得美!”
甄家自家有两个皇子外孙,皇家的人,哪怕徒景平在其他人眼里都是一副莽夫的形象,但是,他们这种皇家子弟,尤其是从小就以那个位置为目标的人,天生就有着强烈的阴谋论,甄家就算真的是真心,他们也觉得甄家是有阴谋,因此,他们早就打算好了,回头就让甄家赔了夫人又折兵!
徒景平听到这里,也是反应过来,没错,其实自家父皇知道盐政上头的猫腻,知道他们这些做儿子的挖了朝廷的墙角,但是他根本没有追究的意思,估摸着也就是想要处理掉一部分盐商,然后补回这部分损失。这么一想,自家这个父皇似乎对他们这些儿子还算是宽容!但是这个念头也就是一闪而逝,一想到这么多年来徒景辰所得到的特殊待遇,现在连徒运昭也有了,以前他也挺受宠,但就是一个皇孙的身份,可如今呢,谁都能看得出来,干元帝已经打算给这个宠爱的孙子一个高贵的政治身份,再这么下去,他们头上不光有个太子,还得再加一个太孙,谁受得了这个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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