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骥辛心中感叹,眉毛一挑,觉得有些意思,“你只一人一驴,便敢从荆州前来幽州吗?”
“恰恰便是这一人一驴,就是在下做的万全准备,”周公旦略带调侃地道,“若是有土匪或者白米众,他们一看到在下这般行当,自然会知道在下没钱,想必也懒得费力气来抢劫在下,使武器空空得到磨损。若当真有人不为劫财而只想要在下的命,在下这一头小毛驴别看其貌不扬,跑得却快,耐力也强,想也能带着在下逃之大吉。”
刘骥辛忍不住哈哈大笑,“阁下这话倒是很有意思。在下刘骥辛,字长越,幸会。”
两人相携进了府邸,越是交谈,刘骥辛越是欣赏周公旦,但他不露声色,先安置了仆人带周公旦下去休息。自己则去找了郑荣。
郑荣经过短暂的休息已经恢复过来了一些力气,正被姐姐郑氏照顾着,见刘骥辛前来,且有话要说的样子,郑氏便体贴地先行离开了。
刘骥辛坐在床边,摸着胡子笑看着郑荣,“介之啊,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幽州。”
郑荣身体瘦弱,这会儿躺在床上,唇色都发青。但他的表情却透着股畅快之气,“大兄,你可不知道,我收到你信的时候连犹豫都不曾犹豫片刻,直接收拾行囊带着全部家当就过来投奔你了。”
刘骥辛知道他心中抱负,也知道他心中的焦虑与压力,安慰他道:“你放心吧,我主招贤礼士,爱惜人才。我这般有两次离主之事的人都能得我主重用,你之才华不下于我,只要好好表现,便不用忧心。等你养好身体,我便带你去见主公。”
闻言,郑荣顿时着急了,他撑起床坐起身,求道:“大兄,我一刻也等不及了,求求你明日就带我去见刺史大人吧。”
刘骥辛哭笑不得,但也能理解郑荣着急的心情,便颔首答应了。
郑荣松了一口气,又开始和刘骥辛讲一路的经历。
他们一路来到幽州,听闻了许多赞颂楚贺潮和元里的传闻,还知道了大将军楚辞野竟在元里的帮助下斩杀匈奴首领一事。听到这件事时,郑荣便惊喜不已,认为姐夫追随的主公当真年少有为,是了不得的人物。谁想到还不止这样,越往幽州走,他们路上遇见的土匪与白米众越少,进入幽州之后更是看不见这些人了。
郑荣也打听过这是为何如此,沿路的百姓们七嘴八舌地跟他们称赞这是刺史大人派人剿匪的功劳。
世人都道幽州偏远荒凉动乱,偏远荒凉不假,但却比外面那些州郡要安稳得多啊!
郑荣越是打听,越是对这位年仅十九岁的刺史大人佩服得五体投地,可惜他们来得晚了,没有赶得上刺史大人的立冠礼。
听完他的话,刘骥辛摸着胡子的手一顿,若有所思地道:“看样子,接下来应当有不少人会前来投奔主公了。”
这话一出,郑荣更是着急,恨不得现在就去拜见元里。刘骥辛笑着按下了他,又向他打听周公旦的为人,确定周公旦只是一个寒门子弟之后。他便承诺,明日一早便带两人前去见元里。
庄园,晚膳。
元里在饭桌上,告诉了楚贺潮骨力赤过几日便会携乌丸大人前来拜见他一事。
楚贺潮毫不惊讶,他端着饭碗吃饭,淡淡道:“他们来者不善。”
“能够察觉到,”元里夹了口菜,舔了舔唇,“不过我挺期待他们来的。”
楚贺潮就“嗯”了一声,过了一会儿又觉得自己是不是太过冷淡,硬生生蹦出两个字,“挺好。”
元里没再回话,专心吃饭。
吃了没一会,楚贺潮就跟忍无可忍了一样,转头皱眉看着元里,“你一直舔嘴巴干什么?”
啊?
元里茫然,“我有舔嘴巴吗?”
男人太阳穴一鼓一鼓,声音低哑,“吃饭到现在,你足足舔了五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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