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州问道:“将军?”
楚贺潮:“无事。”
他放下了揉眉心的手,英俊的面上表情随之收去,变得冷凝而刚毅。
*
城门外,元里一点点看着大军的身影逐渐离开,最后消失不见。
他在心里连续念了好几遍“平安归来”,才收拾起情绪,怅然地带人回程。
元里自然看出了楚贺潮的不舍,那不舍藏得不深,又很浓稠,带着涩味,让他也跟着难受。在楚贺潮短暂拥抱他的那一下,元里甚至清楚地听见了男人跳动的心脏声响。
元里发愁,这该怎么办啊。
楚贺潮没了爹娘之后,对元里太过依赖了,就像是元里是他的第二条命一样。他现在只离开几个月就这个模样,以后要是去更远的地方打仗,难道要把元里栓在裤腰带上吗?
元里想要叹气,又想起楚贺潮每次在他叹气时都会板着脸教训他,又忍下了这声叹。
杨忠发被楚贺潮留在了蓟县,一是让他保护蓟县安危,二是杨忠发年岁已大,虽然仍然骁勇善战,但毕竟老了,楚贺潮怕他冰天雪地前往并州会出什么意外。
杨忠发对这里头的意思心知肚明,他倒不郁闷,乐呵呵地跟着元里道:“将军这一年跟着一年的,次次生辰都是兵荒马乱地度过,今年也是如此了。”
元里愣了一下,连忙问:“将军的生辰是何时候?”
杨忠发道:“正月初四。”
这个时间已经过去了,元里失神地道:“他从来没跟我说过。”
“说和没说也一样,丧父的男子可不能在诞辰日寻欢作乐,我也只是偶然想起罢了,”杨忠发连忙劝道,“元大人,您可得高高兴兴的,千万别难过。将军走前可嘱咐过了我,不能让您伤心。”
说起这条,杨忠发自己也很奇怪,他开玩笑的道:“要不是知道将军爱重家人,绝不会夺兄之妻,我还以为将军这是把您当做……”
他话戛然而止,讪讪地扇了两下自己的嘴,“我这又说错话了。”
元里的心神也一瞬间紧张地提了起来,面上却当没有听见,镇定地笑了笑,换了其他的话道:“将军攻打并州之间,我可否向他传信?”
“等占下太原晋阳之后,将军会以此地为据点,那时大人自然可传信与将军了。”
元里点头,“我知道了。”
去年正月初四那会他正沉浸在族长太公去世,今年又是雪灾又是攻打并州,也忙得一塌糊涂。但元里不知道就算了,既然知道,他肯定不能就这么忽略过去。
楚王夫妇刚死,楚贺潮的生辰想也不会过,但元里想让男人高兴一下。他跟楚明丰“两情相悦”的事情一直都是楚贺潮心里的疙瘩,平时想跟他解释时,一提起楚明丰的名字楚贺潮就会大怒,这会儿楚贺潮远在并州,写在信里让他知道前因后果高兴一番正好合适,也算得上是他给楚贺潮的生辰礼物了。
元里打好主意后,便时时关注楚贺潮攻打并州的进度。
*
楚贺潮带着一万轻骑,每人只携带了十日的粮食千里突袭,七日内便从北侧荒漠入了并州,先入雁门郡,又从雁门郡突袭至太原郡。
并州内的郡县都因雪灾而焦头烂额,楚贺潮身为享誉天下的名将,对付这些郡县都没费什么功夫便尽数将他们拿下。甚至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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