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慕桥满脸的笑容,在打开门的一瞬间缓缓僵硬下来。
“你是谁?”他说。
门外的青年有点茫然地挠了挠头:“沈慕桥在吗?”
“我就是。”
染着栗色头发的青年舒了口气,把手里提着的两大兜子东西递给他:“这是纪珩让我帮忙捎过来的,还特意嘱咐要亲手交给你……”沈慕桥说:“他人呢?”
“啊?”那青年一愣,“他在A市啊。我俩之前一块打过工,今天我开车回家,他联系我,让我帮忙捎一下东西。”
沈慕桥耳边嗡的一声,抿着唇,好一会,说:“好,我知道了,谢谢你。”
“哎,没事儿没事儿。对了,这个袋子里面有他冻好的饺子,你们煮一下就能吃了。”
青年摆摆手,进了电梯。
沈慕桥把门关上,从心底向外发寒,有种在万丈悬崖峭壁上一脚踏空的感觉。
他大喘了两口气,退到玄关里,把沉甸甸的东西放下,背顶着墙,闭上了眼睛。
原来,长久的欢喜一下子被扎破是这种感觉。
真疼啊。
“儿子,要不……咱开饭?”沈妈妈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他旁边,用手在他肩膀上捋了两下。
“好,”沈慕桥勉强打起情绪说,“我……朋友临时有事来不了了,咱仨看着春晚吃吧。”
纪珩送来的礼物很高档,却带着浓浓的疏离感。
沈妈妈看了一眼就明白了,也没多说。
等所有菜上桌,还多了三碗彩色的水饺。
这顿饭吃得还挺热闹,沈慕桥好歹也是工作这么多年的成年人了,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陪着他爸爸喝了不少酒。
中年人熬不了夜,没等到热热闹闹地倒计时就回屋睡了。
沈慕桥关了灯,一个人坐在沙发上,脸被电视的光照亮。
他不停地翻看这几天和纪珩的消息记录,忽然想,纪珩现在是不是自己孤孤单单地在家里?在他们不曾相遇的时间里,纪珩自己一个人过了多少这样欢庆的节日?沈慕桥发现自己被纪珩骗了之后竟然没有一丝愤怒,只是无边无际的难过与失落。
他站起身来走到阳台上,看着漫天飞舞的雪,摸出手机拨号。
这一次通了。
两边都沉默着,沈慕桥能听到纪珩那边的电视声,主持人们正在倒计时。
“……六、五、四、三、二、一——”
“新年快乐。”
沈慕桥说。
“新年快乐。”
纪珩回答,“我……”沈慕桥很快打断了他,“饺子很好吃,我爸妈都很喜欢。”
纪珩愣了好几秒,轻轻的说:“那就好。”
沉默。
“原来等不到说要来的人是这么难受,”沈慕桥掏了掏口袋,没有烟,“纪珩,原来你那天这么难过。”
纪珩没说话,听筒里只有深深浅浅的呼吸声。
“我……本来还准备了好多烟花的,想和你一起放,”沈慕桥摸了摸眼睛,好像有点湿润,“看来今年没机会了。”
纪珩喊了一声“沈慕桥”,说,“咱们两清了好不好?这回你也不欠我的了,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别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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