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地做出选择,首先把他推离出危险?肯定不是因为这张无限接近某人的脸,也不是因为和他做爱舒服——答案呼之欲出,纪珩终于在一种如水的平静中接受了它。
生死之交间,这平静好似洗濯伤口的涓涓细流,带着点隐隐的疼痛,却也仍是复杂的柔情。
他一直这样守着沈慕桥,外面的天渐渐变亮了,小松和陆宇带着早点回来,三个人围着小桌吃饭。
纪珩没什么胃口,只喝了粥。
“那孙子是他们市里一当官的小儿子,从小惯着长大的,这次竞标也是他爹帮他弄,怪不得丫横得跟螃蟹一样。”
吃得七七八八,陆宇看了看纪珩,火气不小地解释着。
纪珩咬了咬牙,“有办法吗?”陆宇挑了挑眉:“身正不怕影子斜,瞧好吧,爷让他接受法制社会的重拳。”
他话音一落,后面就传来几声咳嗽。
三个人回头一看,沈慕桥不知道什么时候醒的,脸朝他们这边撇着,面上带着点埋汰的笑容。
“哟,给人揍得毫无还击之力的沈先生醒了啊。”陆宇笑嘻嘻的,一点也没有昨晚上那种愤怒的样子,好像恨不得和沈慕桥来个击掌。
“咳……滚,你一对十试试。”
“别说话。”
纪珩很干脆地打断他,调了调病床,端了杯温水插上吸管给他喝,又按了呼叫铃。
沈慕桥就像被割了喉咙一样噤声了。
医生过来给他做了检查,一切正常,就是得起码躺上半个月,胳膊还得做复健。
走之前还很不满地看了看他们油腻的早餐:“病人得吃清淡的。”
眼瞅着沈慕桥还挺精神的,一双眼睛骨碌碌跟着纪珩转,陆宇拉着小松说要补觉,两个人先撤了。
他们一走,纪珩帮沈慕桥用热毛巾擦了擦脖子和脸,在床旁边坐下了。
他们距离很近,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纪珩给他扣好扣子,忽然问:“昨晚为什么骗我?”沈慕桥有点慌:“那人跟踪好一段了,肯定不是朝你来的,我这不是……”
“他们那么多人,你就自己去了?”
“我当时不知道啊!其他五六个人都在巷子里,打了一阵我想跑就给摁住了……”辩解的声音越来越小,沈慕桥不敢说了,因为纪珩眼睛红了。
“白痴,傻瓜,蠢驴。”
他红着眼睛,翻来绕去地说这么几个乱七八糟的词,听得沈慕桥直想笑——怎么骂人都这么可爱啊。
纪珩絮絮叨叨地自己骂了一阵,忽然脖颈一低,准确无误地吻在沈慕桥嘴唇上。
沈慕桥不可思议地瞪着眼睛,感觉简直要炸开了,要不是身体上上下下缠着纱布,他感觉自己能跳起来做套时代在召唤。
浅尝辄止的一个吻,纪珩微微抬起头,湿润的眼睛就那么看着他。
要命啊,要命。
沈慕桥没克制住,伸出完好的那只胳膊,把他的头又摁下来,这次他用力地吸吮着那两瓣柔软的唇肉,无法克制的思念和痛苦从唇齿间泄漏出去,直到纪珩喘不过气来,他才依依不舍地松手。
纪珩红着脸看他,沈慕桥的眼睛亮闪闪的:“这是,我们在一起的意思吗?”
“想什么呢,”纪珩不着痕迹地扭过头去,“只是,感谢。”
哦,感谢。
沈慕桥笑眯眯地看着纪珩给他削苹果,本来全身疼得不行,现在又觉得挨这么一顿简直值了,太值了。
陆宇吃过饭就回了S市,说是要为兄弟报仇雪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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