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过就闭上眼睡了一觉,时间怎就过得那么快?!
凌冽挣扎着起身,无意识中撞到了小蛮王的手臂,而后就听见小蛮王痛哼一声。他动作微顿,转过头去,小蛮王却下意识地将手背到了身后,“锅锅泥、泥饿不饿?”
凌冽挑眉,伸出手、冲着小蛮王摊开手掌,“你手怎么了?”
小蛮王却又往后缩了缩,他低垂着眉眼、脑袋耷拉着,像极了北境军中做错事、眼神闪躲的猎狗。
凌冽若有所思,趁小蛮王不注意的时候、突然闪电般出手攥住了小蛮王藏在身后的左手,他的力气没有完全恢复,只在出其不意,结果那一点点力道,还是让小蛮王“呜”地痛呼出口,而后竟又憋红了眼。
油灯的光线不算明亮,在微风中摇摇曳曳。
可凌冽还是看清了小蛮王左手上缠着层层叠叠的绷带,几乎将他的整条小臂都裹满。
“……怎么弄的?”
小蛮王难得慌了,他忍着痛、伸出另一只手扒拉开凌冽,后退一步、离开软塌,声音闷闷的,“锅锅泥就、就不要再问了!”
他怎好告诉凌冽,又怎好解释这是什么伤口!
小蛮王顶着凌冽奇怪的目光,飞快地跑到两扇窗户附近叠起那百叶窗户,外面的阳光洒落下来,瞬间将整个树屋都照亮:榆川上浮着浅浅的白云,湛蓝色的海面上时不时有鹭鸶成群结队地飞过——
他心跳如擂鼓,单独与凌冽待在树屋中的这三天,对他来说,都是苦修。
他怎么会忘记,被子蛊控制、迷失神志的凌冽,究竟有多么的、多么的……诱惑。
小蛮王暗暗攥紧了百叶窗帘的绳子,眼眸幽暗深邃,死死地盯着远处圣洁的苍麓山、终年亘古不化的雪顶——
三天前,他抱着凌冽找到毒医。
听明白来龙去脉后,扎着一脑门小辫子的毒医像看傻子一样看着小蛮王,“不就是个子母蛊,这有啥的?”
小蛮王面色不虞,咬牙切齿地瞪着他。
毒医被他看得心烦,无奈,只能放下手中正在鼓捣的瓶瓶罐罐,翻了个白眼反问道:“我说大王,子母蛊的解法苗疆三岁的小孩都知道,你不会告诉我你忘了吧?”
“……就没有别的办法?”
子蛊躁动不安,最好的解法就是用饲育母蛊的精血润养。
说白了,就是……
“我不明白,”毒医眨了眨眼睛,“这你名正言顺的媳妇儿,睡了不就完了,哪那么多事儿?”
这话直白粗糙,臊得小蛮王差点跳起来打人,他憋红了脸,手忙脚乱地摁住凌冽缠他的手,“哥哥是中原人!”
毒医奇了,“中原人怎么了,中原人就睡不得了?还不都你媳妇儿,你要不想睡人家,你大费周章同中原打一架、把人家抢回来干嘛?”
“……”小蛮王急了,抓起桌上的一个空罐子砸他,“你、你、你懂什么?!”
毒医轻松地闪开了小蛮王的攻击,看着小蛮王那纠结的样儿在心中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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