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我还如何在这家里立足?您说,我能不生气么?”
楚沁说得情真意切,引得众人又一阵窃窃私语。她抓住机会再度冷睇向安氏,生硬道:“今日这钱你们若还上,日后我还拿你当自家姐妹看。若还不上,你们依着刑律该坐罪坐罪、该挨板子挨板子,横竖都要给我个交待!”
安氏跪伏在地泣不成声。其实这会儿她很该说句话,但安成仁那一脚踹得太重,她胸口一阵阵的生疼,一个字也说不出了。
楚沁看她这样心里不由犯急,现下天还冷呢,她怕安氏挨了一脚再这么长跪会跪出个好歹来。
好在他们这处宅院离刑部衙门不远,清秋乘着早已备好的马车去,不一刻工夫就载着刑部的官员一道回来了。
这会儿正值年关,各衙门里都没什么事,每日留下值班的人都闲得长毛。所以这人一听说定国公府有事,不仅没觉得烦,还连眼睛都亮了——不仅能打发时间还有赏钱拿的好事,哪找去?
是以他一下车,楚沁就看出了他的兴致勃勃:“娘子安好。”
“有劳大人了。”楚沁还了一福。
那刑部官在来路上已听清秋说清了究竟,当即也不废话,就问楚沁借钱这事有字据没有。
清泉不必楚沁开口便将字据递了上去,刑部官一瞧,字据上明晃晃地写着安氏为替父还赌债借了三千两银子,承诺一个月后还。白纸黑字还有手印,日期是去年冬月,算起来应该腊月就还了。
刑部官瞧瞧安氏:“这字据,你可认?”
安氏的脸色早已惨白如纸,垂着泪点点头:“有、有这事……是我和娘子借了三千两银子,给了爹爹……”
那边安成仁又挣扎起来:“没有!没有!”他双目圆睁,眼见就要起来,终是被两旁的小厮死死按了回去,“我没见着这钱!没有!”
楚沁气定神闲地垂眸。
闹成这个局面,谁都会觉得安成仁不是个东西。都不是个东西了,说的话又怎么能信呢?
那刑部官踱到她面前:“不知娘子想如何解决?”
楚沁抬眼:“我自是想要他们还钱啊。”
安成仁还在喊:“我没见着那钱!那钱跟我没关系!谁借的谁还!”
刑部官扫了他一眼,再看向楚沁,压低了声音:“其实他这话在理。”
“谁借的谁还”,这话在理。
楚沁自然也知在理,但她敢排这出戏就是因为知道自古以来还有一句“民不与官斗”,也在理。
她含笑望向面前的刑部官:“常言道父债子偿、子债父偿。他女儿嫁到我们府里之后,他得了不少好处,总没道理如今出了事就推个干净。再说,那钱自是让他拿去还了赌债,我跟他女儿要,也要不出来呀。”
刑部官点点头:“这我知道。”
楚沁续言:“这笔钱他若不知情,是他女儿的过错;但若他知情、亦或是他怂恿的,他是不是就难辞其咎了?”
刑部官怔忪一瞬,旋即心领神会。
他看向安成仁,抖了抖手里的借据:“白纸黑字的借据在这放着,写明了是为你还赌债,若是假的,难不成是你出了嫁的女儿蓄意害你?她何苦来哉?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如今你既不肯认,那便跟我去刑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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