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嘉悦主动起床换上衣服,去书房跟三人比着读书。
四人坐在一起就像四个刚拜师入学的小孩一样,比着谁声音大,争取在夫子面前表现自己最好的一面。
虽说有些幼稚,但还挺有成效,至少连白妔都背进去不少东西。她踩着凳子挽着袖子,拿出骰桌上的气势,大声跟对面的吴嘉悦嚷嚷,“你可知‘欲修其身者,先正其心’是什么意思?”
吴嘉悦翘着腿抬起下巴,将手里书砸在桌面上,抖着脚尖嗤笑,“让奶奶我再教你一遍……”
下人过来喊吴嘉悦的时候,一度以为自己看错了。
她们这氛围,如果不是因为手里拿的是《大学》,下人都以为她们四个围在一起偷偷打叶子牌呢。
“大小姐,大人回府了,让您过去一趟。”下人站在书房门口。
四人念书声停下来,苏白苏三人看向吴嘉悦。
虽说都是十几岁的人,但在别人府上听见别人大人喊孩子,多少有点不自在。
苏虞用书遮着半张脸,小声问白妔跟苏婉,“咱们是不是得去跟吴大人问声好?”
不然多少显得没有礼数。虽说三人是小门小户出身,也没想要巴结吴大人,可现在她们就在吴府,既然碰上了吴大人在家,要是不过去问声好,好像有些说不过去。
白妔点头,“也是,要不一起过去?问声好就回来。”
三人点头。
本来只叫了吴嘉悦一人,现在去了四个。
到书房门口,下人为难地看着其余三人,“那您三位先等等?”
吴嘉悦也说,“我先进去跟我娘说一声你们再过去。”
吴嘉悦抬脚进书房,心里还挺高兴,这可是她头回天没亮就主动起来读书,并且真的小有进步。
而且她还发现府里有下人私底下偷偷收银子往外卖吴府的消息,这可是大事。
吴嘉悦满心欢喜跟倾诉欲,都败给吴大人严厉地一声呵斥,“跪下!”
吴嘉悦愣在原地,茫然又疑惑,“娘?”
她最近可老实了,什么错都没犯。但顶着吴大人难看的脸色,吴嘉悦把头低下,撩起衣摆缓慢跪下来。
她头低着,搭在腿面上的手缓慢攥紧,目光没什么焦距地看着面前的石板地面,哑声问,“娘,我又做错了什么?”
她还好意思说?
吴大人伸手摸向桌上的砚台,手都搭上去了又生生移开,拿了本空白折子,砸在吴嘉悦面前,“混账东西,你可真是长能耐了。”
吴大人气得不行,食指虚点着吴嘉悦问,“你是不是背着我跟长皇子有来往?”
否则很难解释长皇子为何无缘无故赏赐给吴嘉悦一方砚台。
吴嘉悦一愣,抬头说,“我没有。”
她是无能是无用,是比不上二妹,可她怎么会背着母亲跟长皇子往来。她们家可是坚定的皇女党,拥护的是皇上,她是没用,但还不至于蠢到这个地步。
吴嘉悦一直都想表现给她娘看看,她也是吴家的一份子,虽说总是没成功,可不代表她会背叛吴家。
“那你跟我说说长皇子为何夸你?”吴思圆指着那方砚台,脸上的肥肉都因为动怒跟着颤动,“还赏了你这么个玩意。”
她拍着桌面,“你可知道,就因为这个砚台,坏了我多少事!动摇了多少人跟随我的决心!”
吴嘉悦怔怔地看着砚台,也是疑惑,同时心头又有股自己都没意识到的惊喜情绪,“长皇子夸我?”
“对,长皇子听谭柚那个蠢货说,说你最近很有长进,只要坚持下去定能考上举人。”吴大人像是听了什么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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