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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免会想东想西。

老太太点头,“天冷吹了风,是容易生病。只是皇上跟司牧身份都不寻常,如今同时生病,百官难免担心啊。”

她喃喃自语,“是该找熊监正问问,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事就算老太太不问,其他人也会好奇,不如及早给出个说法,安大家的心。

只是熊监正这个人,向来左右不沾,不知道司牧病前有没有跟她打过招呼,又是怎么走通的这条关系。

老太太在这儿没坐多大会儿,就听下人说有人来探望她。

身为太傅,门下又有无数学生,像过年过节这种时候,老太太是闲不下来的。

“那我去看看,司牧退烧了着人跟我说一声。”老太太往床上看,故意板着脸轻声哼,“等这次好了,看我不得好好说说他!”

谭柚眼睫微动,温声道:“祖母,别让客人久等了。”

老太太睨她,谭柚微微别开视线看向别处。

老太太,“……”

什么让客人久等了,是怕她说落司牧而已。

感情她夫郎只能她自己说落,别人谁多说一嘴都不行。

忒护短了些。

老太太走后没多久,谭橙也离开,床前只剩谭柚一人坐在床边。

司牧感觉这一觉睡得很是难受,昏昏沉沉头晕目眩,他分明躺在床上,可总感觉人卧在一艘颠沛漂泊的渔船中,原地未动却晕眩颠簸。

脑仁里更像是住了只青蛙,不停地鼓动身体发出聒噪的声音,致使司牧眉头拧紧,精神像是一根拉满的弓弦,根本无法松弛。

热,浑身上下是脸热手冷,热气像是都往脑袋处聚集,说不出的难受。

有那么一瞬间,司牧竟然觉得自己死了也许都比现在轻松些。

直到额头上有冰凉的感觉贴上来,极其舒适,像是一把微凉的手,轻柔地抚平他脑仁中的胀痛。

司牧舒了口气,紧皱的眉头这才慢慢松开,低低呢喃一句,“阿柚。”

无意识的轻语。

谭柚拧毛巾的手微微顿住,侧眸朝床上看过去。硃砂眼睛瞬间亮起来,激动地问,“殿下是不是退烧了?”

他端着水盆,恨不得连人带盆都凑到床边去看,“主子?”

开口的时候,声音都是瓮声瓮气的,带着哽咽沙哑,喊得小心翼翼。

司牧只呢喃那一句,又沉沉睡去,根本听不见别的。

若不是两人都听见了他开口,还以为刚才那是自己的幻想呢。

平时司牧生病,都是胭脂守在他身边,硃砂还是头回这么细致贴身照顾他,不由手忙脚乱,人乱心更乱。

他有些自责地偏头将脸在肩头衣服上蹭了一下,蹭掉眼眶里沉甸甸的泪珠子,抽了抽鼻子,闷声闷气地跟谭柚说,“胭脂在宫里肯定要急死了,都快两个时辰,主子还没退烧。”

从早上到午后,司牧一直高烧不退。

“我都很仔细了,”硃砂端着盆低着头,盆里的水荡起波澜,“主子还是病了。”

谭柚展平毛巾,没抬头看硃砂,只轻声道:“不怪你。”

硃砂一顿,抽着鼻子眼睛通红看向她。

谭柚将毛巾搭在司牧光洁的额头上,“是他自己非要生病。”

硃砂怔住,一时间没想明白,“为什么非要在除夕前生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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