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远被自己的味道熏醒,还一脸茫然:
“怎么了怎么了?我的娘,这什么味儿。”后知后觉,床上快要待不住,蹲在一处小角落,林新一脚把他踹下来:“现在就洗了,声音小点,我睡觉去了。”
林新一觉睡醒,已经9点多,苏远也才起来,衣服是洗完了,林新往阳台上一看,惨不忍睹,只好扭头,默默去冰箱拿了吃的,撕开包装先闻一闻,然后用受难的表情一点点吞下去。
苏远无言,半天才说:
“晚上咱吃顿好的。”
林新叹气,咬牙切齿:
“真是难为你了。”
苏远无视,想想又说:
“就刚才,蹲点的同事告诉我,Williams联合几家大公司在谈生意,稍后还有周年庆。我待会去酒店边上守着,看看形势。晚上的周年庆,规模比较大,他已经给我搞到两张票,咱一起去,蹭他一顿好的。”
林新扶额,最后坦然:
“我白白吃了你的,当然要给你做事。一块出门吧,好歹我也跟他们公司打过交道。”
两个人一上午都呆在车里,恨不得各自拿着一副望远镜,眼望八方才好。酒店门口有不少黑人在转,林新砸了砸嘴,乔抑声这是有多少仇家,出一趟门也要严防死守。
好不容易熬到中午,车上没一点干粮,苏远饿得发慌,林新嘴上不说,胃里也开始难受。
苏远果断下车,找了家快餐店,迅速打包。
林新隐隐觉得胃又不舒服,拿起水灌了几口,想着真见到乔抑声要怎么说,才一个月不到,在他面前,就生疏到话也不会讲。
但是想想,除去两年前,他们相处下来的日子算起来也少得可怜,这一点时间能说明什么,随手摊开来,就要挥发掉,他能保证自己,但是管不了别人。
比起林源,孙尉,于杰,甚至苏远,乔抑声只不过是他长久生命里一个短暂停留的过客,对过客交浅言深,已经是大忌,还要为他刀山火海,简直自寻死路。
很多事情,看得透彻不一定忍得住缄默不语,按兵不动。林新一直是这样一个人,想归想,做归做,分得很开。
他明白后果,不妨碍他亲自尝试。
林新早把退路想好了:要是乔抑声作罢,不想再跟他往来。
不跟乔抑声正面接触,他也有办法解决。
难得碰上一个自己喜欢的,牺牲一下,哪怕牺牲到底,也就是那么一回事,他还担得起。
胡乱想了一阵,胃里越发难受,林新下车,想透一口气,缓一缓。
刚走几步,就看到酒店里一帮人出来,名车很快依次停了一排,维持秩序的黑人更多,就像看一场华丽的无声电影,或者做了一场了无痕迹的旧梦,林新不在其中充担任何角色,上帝视角一样,微微看过每个人,无喜无忧。
最后落在乔抑声脸上,他很好,一切没变,在人群里永远鹤立鸡群,稍颔着首,流露出不可侵犯的神秘和高贵,雕塑一般屹立着,别人就注定要匍匐。
乔抑声习惯性迅速扫视一周,然后上车。林新能看到那双眸子里眼波流转,扫过他的时候,像看待渺茫的苍生,林新感觉自己融到了尘埃里,被一带而过,片甲不留。
乔抑声甚至依旧微笑,表情眼神丝毫未变。
但是林新知道,有什么不一样了。
他眼里头没有任何情绪,林新光是看他的表情,就觉得心寒,好像一切不过是自己编织导演的一场梦,演员只有他自己。
乔抑声有这样的魔力,叫他相信,他们是不同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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