夭拉着琴酒的手臂晃。
她注意到琴酒身上的毛毯子,已经被溅上了海水,“不行,这样全都会被打湿的,毯子先收起来,你盖衣服。”
路夭夭拿走琴酒身上的毯子,把黑大衣盖他身上。
毯子折叠起来比黑大衣小,可以装在防水的袋子里,以防万一。
琴酒看着天空,星月明朗,不像要下雨的样子。
考虑到海上天气多变,琴酒坐了起来,“找找白天绑你的绳子,把生存物资和救生艇绑一起,尽量避免翻船掉海里。”
路夭夭把手电筒放琴酒手里,“你躺着,我来。”
不敢让这位病号上手,他那可怖的伤口,今天才好一些。
琴酒也不坚持,就在旁边给她打光。
救生艇上的东西,路夭夭早已烂熟于心,即使救生艇摇摇晃晃影响她发挥,也没一会就捆好了。
海浪溅起的水花打湿了船里,也打湿了重要的生存物资,好在都是防水的,只要没拆封就不会有问题。
收拾好一切,路夭夭正要问琴酒要不要睡会,她来守夜,就被他的样子笑喷了。
高冷的黑泽先生冰寒着一张俊脸,披着大衣坐船中央,双腿曲着,湿漉漉的头发一揪一揪的,像只落水的大猫。
其实同样狼狈的黑泽夭夭,捂着肚子哈哈大笑,“哈哈哈,不知道的,还看以为你落海里……”
路夭夭话到一半,戛然而止。
一个高高的巨浪席卷而来,小小的救生艇被从一侧掀起,船里的两人,像簸箕里的豌豆,直接抖海里了。
黑泽先生……
路夭夭的第一反应,是琴酒身上的伤不能泡水。
她努力挣扎出海面,抓着救生艇,四处寻找琴酒。
银发白肤的黑泽先生,一直都是黑夜里最亮的崽,路夭夭却愣是没找到他。
“黑泽先生。”她惊慌的大叫着,湿淋淋的手抹着脸上的海水,却越抹越多。
“黑泽先生!”她大叫着。
难道,他其实是一只旱鸭子?
路夭夭被吓得不轻,不顾危险潜下水里找人。黑漆漆的水里,什么都看不到,她反而被海水的力量推着往未知的方向去。
翻滚中,海水灌入口鼻,路夭夭差点折海里,努力挣扎了好几次,才冒出头。
环顾一周,依旧没在翻滚的海水和浪花中看到那个冷淡矜贵的银发青年。
“黑泽先生……”路夭夭奋力大喊,迷茫又无助。
“在。”一个白脑袋从救生艇旁边的海水里冒出来,接着把一个长条状的东西丢救生艇上。
因为距离和海浪的关系,她并没有看清他丢的是什么。
“黑泽先生。”路夭夭努力朝着琴酒游去,却在距离他半米的位置停了下来,带着哭腔的嗓音都在颤抖,“你怎么那么久才上来?”
琴酒扶着救生艇道:“我遇到了一条大鱼。”
路夭夭这才注意到,救生艇上有一条很大的鱼在努力打挺,精神百倍。
“你疯了吗?”路夭夭被气得发抖,红着眼眶气势汹汹的朝着他怒吼,“不知道自己身上有伤啊!平时我那么小心翼翼,不敢让你碰一点水,你居然还敢在海里抓鱼。”
突然被吼,琴酒愣住了。
看着浑身湿哒哒,被冻得脸色发白却毫无所觉,还在那气势汹汹朝着他吼的小海妖,琴酒难得的生出点心虚,“我是想着,反正已经落水了。”
路夭夭凶巴巴的吼道:“那现在鱼也抓到了,你还待在水里干嘛?想被泡成腌肉吗?还不赶紧上去。”
琴酒看着凶巴巴的路夭夭,乖乖爬上救生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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