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白啊?”
“不、不是!”沈愉似乎有些慌张,撤开视线,毫无缘故地结巴起来,“投错了,是给、给、给你的。”
贺悦阳一看信封,上头果然写着自己的名字,顿时乐了——敢情哪个女生送情书怕被看见,急匆匆路过,随手一塞,给塞到沈愉箱子里了。
他玩味地瞅着沈愉,觉得这人低头递信的样子像极了正在告白的害羞小女生,突然就冒出来一个恶作剧的念头,伸手抽走那封信,笑着说:“就当是你写的吧。小鱼,我接受你的告白了。”
沈愉一下子抬起头来,直勾勾看着他,眼中写满了不可思议。
贺悦阳脸皮厚,调戏到这一步还嫌不够,又甩了甩手中的情书,附到沈愉耳畔小声说:“这事儿咱俩自己知道就行,千万别往外传啊。乖,宝贝。”
说着在那信上亲了一口,转身进了教室。
沈愉立在走廊上,表情惜懵怔怔的,素来没什么温度的眼睛里泛起了一股湿气,脖子耳根都红透了。
竞赛课从四点一直上到六点,他俩回来时晚自习已经开始了,教室里满满当当全是人。贺悦阳的课桌中央摆着一只保温饭盒,是邻座女生为他买的晚饭,三菜一汤,再配一瓶养乐多。他说了声谢谢,把书包往椅背上一挂,坐下来抄起叉子大快朵颐。
而沈愉的课桌上什么都没有。
其实同班的竞赛生这时候一般会结伴去食堂吃饭,比方贺悦阳,按理就应该和沈愉一起去吃。 但他被颂然的厨艺养刁了胃口,吃不得残羹剩菜,加上本身和沈愉不对盘,于是把晚饭交由邻座负责,导致沈愉每天只能一个人去食堂。
今天这顿饭吃到一半,沈愉才悄无声息地从前门进来。贺悦阳叼着牛仔骨挑了挑眉头,心想,换个书花掉五分钟,真磨叽。
沈愉放下书包,取出饭卡和水杯,径直越过四排座位走到了贺悦阳面前。
贺悦阳不明所以,抬头看他“怎么了?”
沈愉说:“我去食堂吃饭了。”
贺悦阳一瞬间大脑当机,想不明白为什么沈愉要专门过来说这个,下意识回答道:“那你去呗。”
“嗯。”
沈愉点点头,很轻地应了声,转身离开了教室。不知为何,贺悦阳居然神奇地从他的反应里读出了“温顺”这个词,登时鸡皮疙瘩冒了一胳膊。
后排男生用力戳他,探头问:“你俩关系怎么这么好了啊,他吃饭都要通知你?”
“谁知道啊。”贺悦阳一脸茫然,皱着眉头道,“沈愉想什么呢?”
那天晚上沈愉遵照老邓的要求,在宿舍给贺悦阳补习下午的图论题目。贺悦阳打球打累了,十点钟就呵欠连天,根本没用心听,对沈愉的态度也相当敷衍。
他在心里拨了个小算盘:最好惹恼沈愉,两边怼一怼,闹个不欢而散,他就可以顺理成章爬上床睡觉了。但沈愉今天脾气好得不正常,讲话和风细雨,耐心无穷无尽,唇角甚至多了一抹浅淡的笑容,整个人如同一团蓬松的棉花,让贺悦阳怼都没处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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