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起来可怜巴巴的,看起来也是。
温承书略微垂下眼皮,看着跟前的小孩儿,忍不住揣测他的用心。
邢野的目光平直地放过去,盯着温承书沾着水汽的下巴,声音低低哑哑:“我今天可以和你睡吗……”
温承书顿顿,说:“不可以。”
“……哦。”邢野有些低落地应了一声,鼻尖有点红,他轻轻吸了下鼻子,微微抬头看着温承书的眼睛,鼻音很重,“那你可以借给我一条毯子吗……我有点冷。”
温承书眼眸低垂,朝他赤裸的双脚上扫去一眼——脚背是与肌肤相称的奶白,趾关节却泛着一点淡淡的红,像是真的冻着了。
他“嗯”了一声,转过身去柜子里拿了一张白色的兔毛绒毯,递给门口的小孩儿。
邢野接过来抱在怀里,低声很乖地道了句:“谢谢。”
温承书看着他耷拉着肩膀,转过身慢慢往楼下走,目光停在他染着浅粉的脚跟,收回视线将门关上。
房门合上时发出一声轻响。
邢野闻声瞪大了眼睛扭过头,脸上哪儿还看得出一点刚才的可怜劲儿,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不可思议,耷拉着的肩膀也挺直了,低声自语道:“卧槽,无情。”
眼看扮可怜失败,他皱着眉头心不甘情不愿地转过头,愤愤地抖开毛毯披在身上,踩着楼梯下楼。
房间里的温承书这才微微蹙起眉头,脸上渐渐褪去了血色,看起来明显有些不好受。
他回到浴室,双手撑在洗手池边缘,轻轻吐了口气,拧着眉等待胃里这阵突如其来的绞痛过去,这才拿起吹风筒将头发吹干,换了套舒适的家具服,拿着水杯从房间里出来。
他站在二楼的扶手边朝下看了一眼。
邢野裹着奶白色的绒毯蜷缩在沙发上,枕着抱枕似乎已经睡着了,不知是怕黑还是什么,在沙发边留了一盏暖黄色的落地灯。光线被灯罩压得很暗,在他露出的半个侧脸上扫出一片浅浅的阴影,半个下巴埋在柔软的毛毯下,像只无家可归的小奶猫。
温承书下楼,楼下的温度比他刚才上楼时要低一些,他抬眼往窗前看过去,窗户开了条缝,空气里残留着一丝淡得快要散尽的烟味。
他扭过头看向沙发上的小孩儿。
小孩儿纤长的睫毛被旁边的暖光照得毛绒绒的,似乎是绒毛吃进了嘴里,抿着嘴唇皱起眉头,细微地扬了一下脖子,露出光洁的下巴尖儿。
温承书目光稍敛,走到饮水机前接了杯水,慢慢喝着。
不知是饮水机的动静吵醒了沙发上的人,还是邢野本来就还没睡熟。他眯着惺忪的眼睛坐起来,裹了裹身上的毯子,将眼尾揉出一抹薄红:“你怎么下来了?”
“喝水。”
“我也想喝。”
邢野半眯着眼睛仰头,沙哑的嗓音里挟裹着迷蒙的慵懒,鼻音很浓,尾音微微挑起,像是撒娇。
温承书抬眼看他,转过身,拿起一个透明的玻璃杯,接了杯温水递到他手里。
邢野大概是睡迷糊了,没想着伸手,凑头过去,就着他的手含住杯沿,漆黑纤长的睫毛微垂着。
温承书的手顿了顿,还是把杯子朝他略微倾斜过去些,等他不紧不慢啜了几口以后,问:“还喝么?”
邢野摇摇头,又轻轻吸了下鼻子,慢吞吞地说:“不喝了。”
还是那副撒娇般的,黏糊糊的嗓音——像感冒了。
温承书把杯里剩下的水随手倒进飘窗前的花盆里,沉着声音说:“上楼睡。”
“哪儿啊……”没等这句话问完,邢野的迷瞪劲儿突然散了个干净。
他陡然坐直了身子,眼睛也愉悦地弯起来,追问道:“你房里?”
温承书没回答,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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