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睡在潮湿逼仄的小房间里，对面漏雨潮湿的墙上放了一个老旧的木衣柜，衣柜门上贴满了奖状，付衍之这时的视力很好，看清了那些奖状获得者都用手写体写着“燕邈”。
他还没反应过来身处何方，房间门就被推开了，一个身影闪进来，抬起头时付衍之楞了一下，他看到了一个和平常不太一样的燕邈。
准确来说，是少年时期的燕邈。
少年穿着蓝白的校服，比初见时更稚嫩几分，可能还在上初三或者高一，端着一个杯子朝他走来，看见他醒了，顿了顿脚步，脸上显出几分局促，讷讷说一声“你醒了”，然后把水递给他。
付衍之伸手的时候忍住了惯性般要把他拉过来抱在怀里的冲动，喝完水起身才发现自己也穿着一套蓝白相间的校服。
燕邈看他还有点发怔，又紧张地俯下身双手撑着膝盖与他对视，紧张地问：“还晕吗？”
付衍之刚要摇头，又想起什么般没有动，只是问还有没有水。
燕邈转身出去给他倒水，付衍之就迅速观察起了这间屋子，能看到能触摸到的东西都非常真实，书桌上摆放的日历显出十五年前的日期，付衍之这一年应该正是事业有起色的时候，也是在这一年他正好拍摄了一部探讨时空交错的电影。
他找到镜子看了看自己，虽然穿着一身合身的校服，但脸庞还是比真正的少年人成熟上几分，应当是这一个时间点真实的年纪。
付衍之心头升起了一个念头，也许这些并不是梦境，而是他真的来到了另一个时空，和年少的燕邈相遇。
口袋里及时响起的手机应验了他的念头，助理着急地问他在哪，说是导演在找他。
窗外树荫遮住大部分阳光，付衍之知道即将会迎来一场大雨，门刚好开启，燕邈在门口瞪着一双灵动的大眼看着他，付衍之听着手机里助理喋喋不休的话语，脑子里想的却是怎么把燕邈拐回家里。
他挂断了电话，对燕邈招了招手，“过来。”
燕邈犹豫了一秒，还是走上前，把水杯递给他，“你要回去了吗？”
这次换付衍之俯下身看着他，像一台成像慢又固执的相机，执意要把燕邈现在的模样印在心里。
燕邈开始变得害羞和难为情，他稍稍往后退了一步，又把手抻长了一些，水杯里的热气扑到付衍之脸上，于是他垂下眼睫，就着燕邈的手喝了一口热水。
因为身高的悬殊，燕邈不得不把手抬得更高，直到付衍之喝完了水，他刚要收回手，手腕就被抓住了，对面长了一副好看面容的人握住他的手腕，说：“不好意思，刚才喝水不小心滴到你手上了。”
燕邈说没关系，付衍之却没放开他的手，而是把杯子拿开，从口袋里掏出一块手帕，仔细又让燕邈觉得没有必要的把他的手擦了一遍，又把手帕放到他手心里。
“你的手指很长，手腕也很有力，喜欢什么乐器？”
燕邈愣愣盯着握住手心的布料，直到付衍之的最后一句话落入耳中，才下意识重复道：“乐器？”
付衍之明明已经擦干净了手，还无所知般握着不放，“钢琴、吉他、贝斯、小提琴、架子鼓...如果给你一种乐器，你喜欢哪个？”
他把燕邈在另一个时空中喜欢擅长的东西放在最后，像是试探这一个时空还会不会做出相同的选择，对面的少年又犹豫了一会儿，然后说出了让付衍之怀疑不真实的答案。
“不喜欢架子鼓吗？”他不甘心的问，紧接着燕邈的眼睛亮了一瞬，然后又看了看房间的某个角落，说：“太大了，放不下。”
付衍之笑着隔住手帕拉着他的手，“没关系，以后放学的时候可以到我家学，权当你这两杯水的报酬，好不好？”
燕邈像是受到惊吓一般，连忙要摆手说不用，付衍之又趁机握住他另一只手，脸和脸靠得很近，“我不喜欢欠人情，别让我有负担，好吗？”
如果是另一个时空的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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